四哥一直从瞭望口往外看,听到郑强说这句话,他笑了笑,“他的待遇比你高!你当初就是戴了个重镣,这个直接加了佐料啦!”
“啥佐料?”我挠着脑袋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啦!”说着,抓住监仓门把手使劲往里一拉,喊,“方管,开吧。这个门儿不拉住开不开!”外面嗯了一声,监仓门哗啦一声被打开。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个头不高,但是满脸杀气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白衣,脚上套着一双灰黑色的布鞋。和别的重刑犯不同的是,他的手铐和脚镣之间的那根钢丝绳非常地短,短到让他只能弯着腰走路。
“臧云龙,叫人检查!”
“是!”四哥大声答道,随即冲早已一直守在门口的我、苍蝇和郑强一招手,我们三个马上走到监道里开始检查。
其实这样的检查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最多就是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违禁品,从看守所门口买的垃圾棉被里面有没有铁丝之类。但是这些东西在检查室和监道口已经过了两道关了,所以第三道的问题肯定不大。
仅仅用了2分钟,检查就结束了。郑强和苍蝇一起抬头看了看我,我赶紧汇报:“报告管教,人犯可以进仓了!”
方管点点头,“行了,进去吧!多帮助新人!”
“是!”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回答,说完,他们两个人一把就把新收拽了进去,而我在后面抱着他的被子也匆匆走进监仓。
新收看上去不像个菜鸟,至少在别的地方待过了。因为他一进门,就很自觉地蹲在四哥面前的墙角上,低头不语。
四哥扬了扬眉毛,“还不错,看来是知道规矩了。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啥面儿进来的?”
那个新收操着浓重的河南话说:“哥,我杀人进来的,29了,叫周云。”
“河南人啊!”四哥啧啧地说,“你来晚了两天,前几天你的一个老乡刚分到别的班去!我看你也是懂规矩的人,以前进来过吧?”
“是,”周云点点头,“以前在石家庄住过,上次因为盗窃被判了三年。”
四哥嗯了一声,“这次咋回事儿?”
周云一仰脸,毫不在乎地说:“杀了13个,碎尸了9个。最后一个正剁的时候被警察发现了。”
四哥面容一颤,而坐在一边的郑强和苍蝇马上像是被刺激了神经,激动地围上来问:“啥情况,赶紧说说!”
周云笑了笑,“我们同案好几个人,主要是我带着我弟做的。绑了几个卖yín的女人,一起抢劫其他的卖yín女。一般抢完我们就杀了,然后分尸,然后用硫酸溶解掉。我们这不算啥,我们同案里有个女的,本来是我们劫来要杀的,结果她比我们还狠,把一个女人的肾给炒着吃了。”
“噗!”坐在一旁的邢耀祖正在喝水,一听说他的案子当即把满满一口水喷了出去,“操,你恶心不恶心?进门儿就想炸号是吧?”
没想到周云居然笑了起来,“哥,号里我也不是进来一次两次了。反正我这次肯定是死,你们要打就打。我本来就打算只要一抓就自杀,没想到从石家庄运到这边的时候路上看得太紧,现在肯定有机会!你们要是把我当菜鸟的话,我也不给你们好过!”
四哥一下子站了起来,“操,你给我听好,你要是能配合我们,我们对你也好。你要是乱来的话你可想好,我们这里的人比你的案子也差不到哪儿去!老子砸不死你也阴死你!”
坐在一旁的苍蝇听到这话,当即踊跃起来,“你知道刚才给你做入监检查的啥面儿吗?这个高个子,铁拳头啊,一拳一个打死了17个!而且啥武器都没用,就是拳头!这个面皮儿白净的,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像个念书的,他把一个女的拉自己家,用了一个月煮着吃啦!剩下的就不用我一一介绍了吧?”
周云嘿嘿地笑,“兄弟,你这一套吓唬别人行,吓唬我就算了吧!我都做了11个了,肯定是个死。你吓唬我也没啥用处。”
“咋,那你的意思是炸号到底呗?”四哥凑了过来。
周云一摇头,“反正就这么点日子了,只要你们不给我难受,我也肯定老老实实地把剩下的日子过了。”郑强一听,马上凑过来问:“那要是我们给你难受呢?”
“那就他妈的一起难受!”周云翻着白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