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走过来,笑着他说:“你也可以跟他商量一下,看他跟不跟你挤着睡啊!”15
刘老鬼的确去跟杜坤商量挤在一起睡觉了。尽管看守所明文规定在押人犯不得在一个被子里睡觉,但四哥说实在找不出多余的被子,刘老鬼也只好骂骂咧咧地躺下。这下苦了杜坤,这是个刚到十八岁的小年轻,从来没进过看守所。看到刘老鬼钻进了他的被子,他只好爬起来主动申请值班。
四哥看刘老鬼已经睡熟了,便把杜坤叫到旁边悄悄问:“小子,你知道七班是什么班吗?”杜坤赶紧点点头,“我知道,重刑号。”四哥接着说:“你的案子不大,估计也是因为其他班满员才弄到这儿来的。你想不想在七班过得舒服点?”杜坤诚惶诚恐地答应:“想。”四哥笑了笑,“那你就按我说的去做。”说着,伏在杜坤的耳朵旁边耳语一阵,便让他继续躺下睡觉。
半夜值完班,我刚要打算睡觉,忽然听到杜坤大喊:“你干什么?”一骨碌翻身坐起,四哥和肖鹏飞闻声马上下床查看,这才发现杜坤的内裤已经脱到了膝盖处。刘老鬼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看,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大骂道:“操,你小子这是要害我啊!”说着甩手就给杜坤一个耳光。
杜坤吓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邢耀祖当即把刘老鬼按在床上,大声叫道:“班长,这罪过得通知管教啊!”肖鹏飞点点头,伸手便按下了白色的按钮。
老鬼这次真的害怕了,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王八蛋,你们这么害我,不怕报应啊!”四哥啐了一口,“操,你鸡奸人家小孩儿,你不怕报应?”话音刚落,监仓门的小窗哗啦一声被打开,“怎么了?”张队在外面问道。
“报告政府,他欺负我。”杜坤捂着脸叫道。
“怎么欺负的?”
“他脱了我的裤子,想那个,我一喊他还打我。”杜坤指着被邢耀祖压在身下的刘老鬼。肖鹏飞也赶紧说:“是的张队,我们都看见了。要不是邢耀祖拦着,他还想打杜坤。”
门外的张队一下子火起来,“娘的,刘老鬼,你这是打算在监狱里养老送终啊!看来不收拾收拾你,你还真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了!”说着,他回去拿钥匙叫人。
没过几分钟,监仓门打开了,张队带着两个劳动号的杂役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副最大号的镣铐,“给刘老鬼砸上!”刘老鬼大叫着:“队长,我实在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张队瞪了他一眼,“没做?一个人冤枉你算冤枉,这一群人都能冤枉你吗?少废话,砸上镣到禁闭室关半个月,你就知道冤枉不冤枉了!”
刘老鬼被苍蝇和小康一起从床上拉了下来。很快,镣铐就紧紧地锁在了他的身上。张队看了一眼,抬头问四哥:“你怎么把这两个人安排到一起睡了?”
四哥赶紧摆手,“张队,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我给他被子让他自己睡的,怎么可能让他们睡一个被子?”
“没有!他说没有被子了!”刘老鬼大叫。
“谁说的?你自己看看上面几个人,几个被子?”四哥瞪着他问。张队环视了一眼监仓,问:“谁是上铺长?”邢耀祖赶紧从上铺跳下来,“报告,我是。”张队点点头:“上面几个人?”邢耀祖看了一眼,“报告,算上我,算上刘老鬼和杜坤一共九个人!”
“都下来蹲着!”张队喊了一声,接着转头对劳动号的一个杂役说:“老黄,你数数几床被子?”
那个叫老黄的杂役爬到上铺,数了数,“报告管教,一共九床被子!”
“刘桂!(刘老鬼的大名)你还有什么说的?九个人,九床被子,谁跟你说你没有被子?”刘老鬼没话说了,哭丧着脸,“可是张队,他们确实没给我被子。”喜全赶紧站起来,“报告张队,刘桂的被子是我给找的,班长还让我给他找了床新被子,你看,就是这一床!”他指了指刘老鬼睡觉的地方的一床新被子。
刘老鬼傻眼了,因为他在睡觉之前确实没有见过这床新被。他垂拉着脑袋愤愤地说:“行,你们够狠。张队,我认栽了。你把我关禁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