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门栓的一刻,关千剑的心开始狂跳,他颤抖着手指抠住门板,关节抵住门棱,一分一毫地撬动着,等到打开一寸余宽,才用两手慢慢打开……许久之后,宽度已足够把脑袋塞进去,“哈哈,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我跑掉,这两人家伙以后不用做人了……”他将身一侧,就要从缝中钻出,忽觉后脑勺上一紧,一回头便看到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这是往哪里去呀?”张六奇。
“蹲坑!”关千剑把肩膀两边一转,没能挣脱。
“看不出来,你良心倒好,为了不吵醒我们,这样轻脚细步。”周四方也从床上坐起来。
张六奇道:“师兄,你还真信……”
“哼,我还不知道他是要逃跑?我早就料到有这一手,白天用的绳子呢,绑起来!”
周四方依言把关千剑两手反剪在后面绑了,脚下也上了绳子,顺便在他大腿上踢了一脚,安安心心爬上床睡觉。
不多时,两人鼾声又响。
关千剑自幼跟随师父,以杂耍为生,全身筋骨练得与常人不同,两手虽被反绑,站起来把肩膀一耸,两条手臂便转到前面。只是张六奇下手太重,连使了几次缩骨法,都不能让双手从绳圈里脱出来。他想到叫牙齿帮忙……
不到半个时辰,他又站起来开门了。
声音从后传来——
“师兄,想不到这小子真有些手段,我绑得那么紧,竟然还能自己解开!”
“嘿,是滑溜得很!虽然不至于真让他跑掉,却吵得人睡不安稳,该想个办法叫他彻底老实。”
关千剑自动回到地上躺下。
“师兄有什么好主意?”
“主意是有,但也不见得好,麻烦你再把他绑一回,等我上个茅厕。”
这次张六奇下手又多加了三分力道,最后那一脚也比前更重。
“让你折腾!搅得老子一夜没睡好。看来白天马儿跑得还不够快,明天再换过两匹……”
周四方回来,带进一股奇臭。
“不会吧,师兄,你掉进茅坑了?”
“嘿嘿,我没掉进茅坑,不过从里面带了点礼物出来,你要不要尝尝?”
“哎呀,臭死人了!”张六奇一手捏鼻子,一手在面前乱扇:“我不尝,你给他尝吧。”
关千剑看出周四方手里提着的是个夜壶,像条上岸的鱼一样挣扎着吼叫:“滚开!你要是敢拿这东西对付我,休想知道宝剑和秘籍的下落!我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