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黎明小伙伴聚会结束，艾茜同周媛媛和郭丽呈一块打车回百合花苑。周媛媛多喝了几杯，下车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挂在了艾茜身上。然后，坐在副驾驶上的郭丽呈解开安全带，下车，共同扶着周媛媛上楼，进房间。

待将周媛媛放倒在床上，被子一卷，郭丽呈立在床边欲言又止地望着她，艾茜轻轻关上周媛媛的卧室门，立在客厅和厨房的过道问郭丽呈：“要喝水吗？”

郭丽呈摇摇头：“我……不喝。”

客厅气氛自然又拘谨，自然是艾茜，拘谨的是郭丽呈，艾茜走到沙发稍微收拾了一下周媛媛乱丢在上面的书籍，她微微弯着腰，随意绑着的头发散落了几缕下来。她伸手捋了一下头发，转身说：“坐吧。”

“我们出去说可以吗？”郭丽呈望着她说。

“当然——可以。”艾茜眉眼一闪，愉快地点了点头，“听秘书长的。”

郭丽呈：……

郭丽呈和艾茜绕起了百合花苑，这个艾茜住了半年，郭丽呈住了二十年的小区，早春的夜晚并没有太多人，每扇关着的窗户透着微薄又温暖的光亮，仿佛每家每户都沉浸在迷迷蒙蒙的夜色里。

有时候，比起白天夜晚会给人一种安全感。安全感又会让人彼此更坦诚。郭丽呈两手之间提着一个牛皮手袋，放在身前，走得不紧不慢，嘴巴微微蠕动像是想着如何开口。艾茜则是两只手都放在了羽绒服口袋，只带了手机和钥匙下楼。

“艾茜……”郭丽呈略低的声音从左往右飘过来，待她偏转过头，提了提语气说，“一直以来，我对你都有误会！”

艾茜神情一愣，随即轻松一笑说：“啊，我们有什么误会？”

郭丽呈深吸了两口气，顿了顿说：“我以为你是靠关系抢走了我父亲的位子，然后对我也有意见。”

艾茜：“……”

郭丽呈同样不再说话，空气短暂地凝固了一下，她正要琢磨并整理藏在肚子里的话，一道兴味的呵笑掠过她的耳边。

“如果是这样，你对我没有误会。”艾茜这样说。

郭丽呈杏眼圆睁，猛地看向艾茜。

艾茜嘴角端着一点笑意，悠悠说：“我的确靠关系抢走了郭会长的位子……同样我对你也有点意见，毕竟你脾气也不小。”

郭丽呈没想到艾茜说话一点也不藏着，低了低头，随即也笑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把秘书长位子让给我。”郭丽呈问。

艾茜将手放在口袋，目视前方地说：“因为秘书长这活不好干，而且你现在比我更适合。”

郭丽呈却摇了摇头，自我反省地说：“我没有你有能力，不仅在管理上，业务也做的很一般。”

“所以，慢慢来呗。”艾茜睨了郭丽呈一眼说。

艾茜的鼓励真是难得可贵，郭丽呈抿了抿唇，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为什么选择黎明公益啊。”

艾茜额了声，正要出声回答郭丽呈，郭丽呈已经抢了先说：“你进来的时候，为黎明拉了一笔很大的赞助，备注的时候只有国外名字alyssa，你走之后，我查了alyssa是谁，她就是你，对不对！”

面对郭丽呈这般笃定的口吻，艾茜又额了声。

“我没瞒着啊。”半会，艾茜为自己辩解。

“我在英国的时候，我的英文名字就是alyssa，不过我刚开始也是为黎明开个单，也为自己助助威。”

声音越来越弱，难得艾茜说着说着居然怂了。

秒刚秒怂，说的就是艾茜本人了。

郭丽呈抬了抬头：“其实，你和费聿利真的很般配。”

这话题怎么突然又扯到她的感情上了，艾茜没有面露任何不解，郭丽呈突然转过身，看着她，认真地说话：“艾茜，我为我之前的行为跟你道歉，还有我爸爸已经跟我说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你为什么会来黎明，他一直以为我知道，抱歉……我其实之前有点嫉妒你，所以才排斥自己去了解你，所有的猜测都偏向原本对你的误会那一边，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你可能也没有那么优秀，我也没有输给你太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