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11点,艾茜结束饭局同小严哥一块坐宾利轿车回危家在顺义的住宅。司机已经从南三环绕到了南四环,现在往东边开去。
艾茜托着腮望了望外边川流不息的车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和费聿利已经三天没联系了。
像这样她和费聿利一两天里没有任何联系的情况,在她回北京这三个月里,尤其这个月已经十分寻常了;基本上第三天的时候费聿利就会联系她,告知她前两天自己有些忙。
只不过,今天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是入夜时间了。
手机里,她和费聿利最后的消息停留在他发她的“嗯”字,朋友圈里也没有他任何影子,费聿利在忙什么……艾茜放下手机,脑袋往宾利车的后座靠了靠,听着车轮滚过下过雨的道路,像是蚕虫沙沙地啃食着新鲜的桑蚕叶,她闭上眼休憩一会,感觉整个空间都变得安静且绵长。
其实,她完全可以发个消息给他,只是……危城这样一出事,她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a市。成年人的感情难免要考虑现实问题,最好的方式是共同面对,达成一致的态度,是放弃各自安好,还是坚持等着柳暗花明。
有商有量,才是成年人该有的成熟态度。放弃不会被说绝仁弃义,坚持也不会是绑架爱情的求仁得仁。
两种都是好办法,在现实面前,没有谁对谁错,理性本也是感情的另一面。当感情面临现实阻碍,什么才是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一人想要放弃,一人想要坚持,然后一个等待时机打死不说,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
当然,还有一种处理办法,就是顺其自然。
艾茜闭眼之后,大概睡了十几分钟,身子微微一顿,感觉车子停了下来。因为太累,短暂的入睡直接拉她进入了梦乡,所以当宾利车停下来便觉得到家了,眼皮未抬,直接开口问小严哥:“是到了么?”
小严哥一直坐在艾茜旁边,塞着耳机听今天还没有听完的会议语音备份,中间回头看了两眼艾茜,见她入睡如此快,也能猜测到最近的艾茜有多累。虽说刚过了一个周末,却是一个没有任何休息的周末。
还有刚刚,他都听到了她微微沉重的呼吸声。
一直以来,他见到的艾茜都是精神抖擞生机勃勃的样子,生活和工作的安排都是有张有弛,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过度劳累,或过度清闲无聊透顶的失衡状态。之前他问过危哥,怎么不让茜茜来帮你,白白浪费那么一个具有资本家天赋的精明鬼。不得不说,危哥还是很了解茜茜,没等他多问两句,直接用一句话堵住他的疑问:“你自己都说了,她是一个精明鬼。”
额?
“精明鬼怎么会选择跟着我受累受苦?”
呵呵,是的呢。有些人精明在图财图利,最后受一身名利所负累,艾茜精明在如何处世得坦率磊落畅快,她也爱财重利更工于心计,却不会为了身外之物忘记初衷。
“她之前就跟我说过,有人来这个世上是完成使命的,比如我。她来这个世上是过来玩一玩,看一看,逛一逛,如果有路见不平需要拔刀相助的地方,她就……第一时间躲远点,免得触霉头。”
现在还记得危总说这些话时口吻愉快又纵容,即使有那么一点无奈,也带着欣赏姿态。所以,严竣一直觉得艾茜会一生富贵又云淡风轻地爱干嘛就干嘛,即使前半年在a市担任小公益基金会的秘书长,在他眼里也是一种玩乐性质。
她没有使命,没有名利负累,更没有崇高志向,加上早已经财务自由除了剩下玩乐还有什么。然而,在黎明工作的半年里,艾茜表现出了令人诧异的较真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