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茜选择实话实说,把自己在洗手间琢磨的想法全部坦然地讲出来:“我前面说了,我不潜规则下属,所以昨晚我们发生了那样关系,要么你走,要么我走,但是我觉得还是你走比较好,我想费公子也不缺这一份工作。毕竟辞退你,损失的是黎明基金会,而不是你。”
费聿利勾了下唇,感觉像是笑了一下。
艾茜不经意地舔了下唇,然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且威严。
费聿利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被“少爷”了……良久,他开口说:“如果我执意不走呢?”
艾茜:“……”
“我一定要留在基金会,成为艾秘书长的左膀右臂,以及榻上客呢?”
艾茜:“……”
“呵,想得美!”费聿利继续身子往后一靠,收起了前面乍然而出的戾气和情绪,再次说话之前已经是行所无事的模样。
“既然艾秘书长觉得不吃亏,我无所谓。”
费聿利走了,留下这句话。临走前转过头望了望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叮嘱说:“为了安全起见,艾秘书长记得吃药。”
然后,转身之间仿佛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潇洒退场。
艾茜默默地将费聿利的所有反应了然于心,不计较,也不回应,更不会矫情与难过。
费聿利说的什么药,她自然清楚。费聿利离开之后,她稍微收拾了一下费聿利留下来的外卖早餐。在男女感情上,她从来不是小白兔,好在她和费聿利两个人,谁也不是善男信女……
艾茜在上班之前吞了一片药,她知道这药伤身体,昨晚发生关系时她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即使处在安全期她也不会给自己任何侥幸心理。
但也没有就此停下来。
她一向爱惜自己身体,为了健康在饮食作息上绝不含糊,然而如此计较的她,会不定时以各种方式报复性的伤害自己,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记住教训。
这是一种控制不住的行为,心理学上,她这也是童年缺爱的特征之一。
危城说她只是以形式主义的方式爱自己,她所谓的自私自利更是一种自我保护……
艾茜不想承认这一点,然而结果往往是内心越不想承认的事实,越接近真相。
……
艾茜迟到了半小时,当她神色如常地走进黎明基金会,费聿利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前,他没有出去见客户,而是拿着手机打游戏。
像是从自家过来上班那样,没有任何不一样。
艾茜熟视无睹,踏着三公分的高跟鞋从他办公桌旁路过——
“早啊。”费聿利突然出声,对她道早。
男人年轻的声线不咸不淡,同清早醒来时那声早,有着完全不同的态度和……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