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钟呢。”詹小美压低声音,“看我爹哋什么时候出来,他在我家姐房里。”
听见阿mo的吸气声,男生那些污秽的脑子里此刻充满了什么,可想而知。詹小美后悔太过激动,一时多嘴。
“活……春……宫?”阿mo说一个字吞一口口水。
“闭嘴!”
“难怪我阿妈讲——”
“你阿妈讲什么?”詹小美反射性地板起小脸。
“没什么……就那些,伦敦今天天气很好啊,你什么时候到家?什么时候来接你的布鲁托?什么——”
“刘摩诃!”
阿mo闭嘴收声。
“我告诉你不止一次,我家姐十六岁生我,因为怕人讲闲话,才叫我称她家姐。我有爹地妈咪的。”
“可你家七姑也讲过,十六岁生你家姐的是你们的妈咪,然后因为怕人说闲话,才叫你家姐称你们的妈咪……我叼,太拗口了……”
“你懂不懂?七姑那样讲,就是暗示我啊。因为家姐丢下我不理,觉得愧疚,不好意思承认。”
“叼,太乱了你们家,我搞不清楚。”
“你一张臭嘴巴,我以后不要和你讲话!”
小美扔了电话,委屈地想,我有爹地妈咪的。
回程她反常的沉默,靳正雷问:“小美喜欢这里?下次我们再来好不好?”
有一年,爹哋喝多酒,舌头打结地讲:“如果有机会,我也会带她旅行,为她做饭。”
还有一年在枪会,他问平安叔:“如果给你挑,重来一次,你愿意做和兴白扇,还是枪会放飞碟的小弟?”
平安叔干脆地答:“小弟。”
爹哋放一枪,然后说道:“我不一样,我还是挑和兴。没有和兴,我遇不上阿若。”
家姐回来那年,爹哋怒骂:“那是我的女人!你要我看着她穿上别人的婚纱?”
他那样爱她,又伤害她。一定是因为恨爹哋,所以家姐不愿承认。
就是这样,詹小美再次坚定信念。
晚上靳正雷敲门,问:“小美,我可以进来?”
詹小美打开房间门。
“我有话和你说。”他坐下,说完这一句后,不发一言。
小美疑惑,细声问:“爹哋?”
靳正雷昂头向天花板,第一次感到难堪的真实意义。
“爹哋?”
“是……是这样……”他欲言又止。
“因为今天早上?”小美误会了他的尴尬表情,“阿mo的爹哋妈咪也睡一张床。”
靳正雷怔愕。“可那是他的爹哋妈咪。”
“你们不是吗?”
他感觉脑子瞬间迟钝,“小美?”
“都说你们是。杂志,记者,我的同学,还有以前的菲佣……”
靳正雷一脸痴呆状转回美若房间。
美若问:“这么快?”
他懊恼地搓头发,“小美相信杂志。”
美若和他一般的表情,随即反应过来,使劲捶他:“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靳正雷任她的拳头砸在他胸前肩膀和脸上,“阿若,对不起。”亲吻她的乱发,痛悔道:“对不起。”
“怎么办?”美若跪坐在他身边,捂脸垂泪,“怎么解释?我已经解释过无数遍。”
他又惹她哭。靳正雷抱紧她,叹气道,“照你说的,再过多几年?等她大些能接受的时候?”
一个多月后,在摩纳哥最后那晚,钻进美若体内的一只小蝌蚪化作胚胎,引发她第一次晨吐。美若凝视狂喜莫名的靳正雷,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詹小美晚上偷偷溜进她房间,揽住她问:“家姐,你还会不会爱我?”
“当然。”小美的头发很软,摸起来顺滑。
“那爹哋呢?”
小脸满是忐忑,让美若心头微酸。
那时求他给小美一个父亲,她不是不后悔的。但正因为此,小美的童年虽然寂寞,但比她幸福太多。
“爹哋也会爱你,比以往更爱你。”
小美绽开笑,“那我放心了。”又亲她的肚子,“你要乖乖的喔。”
靳正雷等小美雀跃地离开后,这才从洗手间出来。
坐在床头,他们相望许久。
他唤一声“阿若。”喉间哽咽。
“等小美再大些,等她恋爱时,告诉她一切,我想那时她更容易理解。”
美若点头,又道:“谢谢你,照顾她,对她好。”
他拾起她的手,缓缓亲吻她的指节和戒指。
美若心想,用心努力,无非是为了摆脱过去,令自己更快乐。如今,她是否做到了?
答案是确定的。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包惜弱这个名字,貌似是器大的点子,不问自取恶搞一下,羞愧。
完结,连番外也完结了。
鞠躬致谢!
会继续努力的,新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