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黑暗,周一鸣放心的黑了脸。
他是喜欢焦琴琴,但对夏樱却也算不上讨厌,更何况夏樱还有丰厚的陪嫁。若是夏樱成了周青柏的人,那岂不是这陪嫁也成了周青柏的?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夏樱可是他明媒正娶进门的,而他要参加高考,要读大学,甚至以后工作也要找关系,这些开销都得夏樱来出。
不过他也不担心,今晚他可是敬了周青柏许多杯酒,而每一杯又都加了料,周青柏不仅会死死的睡一晚上,就是明儿一早醒来知道真相,也会身上软绵绵没有力气对夏樱做什么。
他放了心,敷衍的回了一句:“或许吧。”
焦琴琴可不知道他的意思,紧紧抱着他的腰,亲昵的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真希望他们和我们一样,等明天一早妈就算发现了,可两边都生米煮成了熟饭,妈就算再生气再不愿意也没办法了。”
周一鸣听出她语气里的担忧,到底不舍,安慰道:“放心,有我在呢。”
焦琴琴甜蜜的笑了:“嗯,一鸣哥,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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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夏樱不过囫囵睡了两三个小时,第二天天没亮她就醒了,她没像前世那样因为早早起床发现睡在身边的人不对就大叫起来。她醒来后就一直安静的躺着,睁着眼睛算着时间,猜着到底是周一鸣那边先闯过来,还是向美兰先闯过来。
而听到焦琴琴一声尖叫后,她猜到了。
果然,下一刻瘦弱的老太太向美兰就拳打脚踢,把西侧间的门弄得砰砰作响。
“开门!周青柏!你这个禽兽玩意,丧良心的东西,你给我开门!”她一边拍一边大喊道。
这么大的响动,周青柏被吵得揉着太阳穴慢慢睁了眼,愣了一瞬后才听清楚向美兰的话。禽兽玩意?丧良心的东西?他干什么了,怎么就变成禽兽玩意和丧良心的东西了?
自打他过了十岁,向美兰这后妈就没胆子这么乱骂了,今儿是抽哪门子疯了?!
虽然头痛不已,但他仍一手撑床想要爬起。
手下绵软滑腻,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道呼痛的女声响起:“啊痛,大哥,你压到我了!”
大哥!!!
新婚之夜,他娶的人怎么着都不该叫他大哥啊!
他手还压着夏樱的手不放,猛地转头看了过去,而当看到只穿了个小背心,露着光洁肩头仰着脸看他的夏樱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夏……夏樱?”
夏樱眨眨眼,眼圈就红了:“……手疼。”
“啊?哦,哦!”周青柏像被火烧到一般忙松了手,又看夏樱此刻散着发仅穿了小背心的衣衫不整模样,忙移开视线猛地往后挪,然后一个不注意,重重摔倒在地。
长眼睛的都知道,周青柏并不是多好的对象。
尤其是夏家有钱,夏樱又是漂亮的大姑娘,他要?
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配不配!
周青柏猛地一甩手,把向美兰摔得踉踉跄跄走出去几步,得了自由她还想骂,但手腕上的疼痛太明显,害怕周青柏再来一次,她只能气呼呼出去了。
周小草一直站在门口,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周青柏这样对向美兰,虽然按道理她该对向美兰关心关心,然而她竟是吓得愣住了。
向美兰一腔怒火就冲她发泄了去,狠狠推了她一把,骂道:“你瞎了眼啊杵在这里?要你有什么用,每天就知道吃吃喝喝长了傻大个,屁用都顶不上!”
周小草眼眶微红,想要分辩,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向美兰更是看的烦,不再管她,气呼呼走了出去。
夏樱目光有些怜悯地落在还站在门口的周小草身上,轻轻叹了口气。
周青柏去关门的时候,免不了多看了她两眼,都这种时候了还有闲心管别人,也是难得。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周青柏随意靠在门后,静静看着床上的夏樱,一时没有说话。
夏樱打点好精神,犹豫一下,直直迎上他的视线。
这个男人前世的时候她也是恨的,可是后来知道真相不恨了后,这男人却已经离家出走杳无音信了。她从来不曾认真看过这个人,此刻认真看他,才发现他居然长得很好。不同于周一鸣的文弱书生般长相,他浓眉大眼高鼻梁,看起来又大气又爽朗,不知道是因为和周一鸣那样恶心的人做对比,还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的心理作用,夏樱突然觉得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她坐正身体,正要说话,周青柏却突然一转身。
“你……先穿好衣服。”
夏樱愣了愣,低头,这才发现因为坐正身体护在胸前的被子滑了下去。而她本来就脱的只剩下个小背心,这么会功夫小背心也移了位,一边肩带还半划了下去。
不过她到底不是小姑娘了,没脸红,只有些不自然的“嗯”了声,找了还丢在床里侧的衬衫,胡乱穿上了。
“好了。”她提醒。
周青柏顿了下才转过来,眼睛沉沉看着她,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夏樱受不了沉默,且也想掌握主动权,因此主动开口:“大哥,你真要跟我做夫妻吗?”
周青柏没有立刻回答。
他觉得夏樱太让他意外了,这种事发生后,她到现在似乎一滴眼泪都没掉。
他是和女孩子接触不多,但发生这样大的事,她怎么着都应该哭,应该慌,应该乱的不知所措才对吧?她比他似乎小三岁,才十八岁的小姑娘,就能这么冷静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