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三房不能和大房一起住到盐运司府衙后院,但找的房子也离得不算远,就为了这个不算远,那小宅子并不算多气派,反而还不如他们在上溪村时住着宽敞。
也正因为和大房连住处条件都相去甚远,她们才更不想坐以待毙,大房有云成耀走仕途,他们二房三房把生意做好了,云家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岂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快活似神仙了!
盐运司官衙后宅内,赵氏和王氏过来时,李淑秀老太太和张氏正在清点着最近别人给他们送来的礼供价值多钱,那些不太好估价的东西先放到一边,只看金银饰品和纯银子,那完整的银元宝,甚至还有人给他们塞银票,来县城之前他们可是这辈子都没见过银票长什么样!
哪怕早在前些天老太太就不止数了一次,每每又有人过来送礼了,还是会把之前已经算好的再拿出来重新算一遍,并且为此乐此不疲。
二人一进门就看见老太太手里一沓银票,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虽说那些银票肯定比不上洛锦绣和云景灏三天两头过手的上百两乃至上千两,还有家里钱箱里放着的国公府给的一万两,寻常钱庄都无法兑换的银票,但到底也都是二十两,五十两的,加起来也有好几百两银子呢!
要是再把其他礼物都算上,云家目前拥有的总资产,她们拿来盘铺面绰绰有余了!
王氏迫不及待地便将他们想开铺子的事情提了出来,老太太和张氏同时动作一顿,后者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前者却没如两个儿媳妇预料得马上反对,而是抬头看了看她们,问了一句:“打听过城里盘一家铺面需要花多钱吗。”
两个儿媳妇眼睛一亮,有戏!?
赵氏呼吸有些急促,忙道:“我们之前打听了一下,根据铺面大小,还有地段好坏,价钱有便宜有贵,不过平均下来就是一个月五十两银子。”
“一个月五十两!?”张氏忍不住拔高了嗓音,“这么贵?”
王氏撇嘴道:“大嫂,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县城,杏林镇的寻常一个铺子一个月还得要个最少二三十两银子,那还是位置偏,门脸小的铺面,实际上要是想找个人流量多,生意好的地段,没个一百两银子都下不来。”
赵氏分明是怕老太太被这价钱吓着了才没提更高的价钱。
张氏沉着脸道:“那就更离谱了,咱们家哪有那么多钱开这么贵的铺面,你们别看现在不少人给我们送钱就觉得我们条件有多好,实则成耀想当官当得顺利,少不得还得给他的上官们孝敬,不然以后升官都不容易。”这还是她最近多番打听以后知道的。
本以为当了官就能享福了,没成想别人讨好他们,他们还得照样讨好着比成耀品级更高的官,钱基本是左手进右手出,想想就肉疼得很。
现在二房三房居然还想伸手要钱?简直不能忍!
但老太太却道:“开铺子可不是小事,你们妇道人家的说了不算,把老二老三都叫过来再说。”
赵氏和王氏也不嫌麻烦,不怕把人都叫来一起商量,就怕老太太连个机会都不给就把她们的念想给否决了。
王氏马上就说:“我这就去叫人!”然后深怕老太太反悔,急急忙忙地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云德顺,云德喜就过来了,此外其他家里的人,包括正在翻看盐运司账目的云成耀也被找来,全家人齐聚一堂,将开不开铺子的事再次提了出来。
云德顺道:“若是能继续把之前的生意做起来也好,如今在城里也没有地可种,我们也不好出去做工,怕给成耀丢人,自己开个铺子,就没有这种麻烦了。”
虽然都是要做买卖赚钱,但开铺子当老板,可大街上摆摊子,给人的感觉总归完全不一样。
云德喜虽说觉得不管哪一种,都少不得得起早贪黑地忙活,但有了铺子,他们两房人就能有个单独的赚钱的路子,城里哪儿哪儿花销都不小,出门要是手里没几个钱,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信赖的盐运司云知事的家人,自然对此也是双手赞成。
云德春作为老大,此时却没有说话,作为地道的庄稼人,没了地能种,他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什么生意不生意的,全然提不起任何兴趣,却又因为猜得出二房三房的想法,只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