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胭脂铺的事情,听说没有?”某个酒楼的雅间内,几个人坐在一起说着闲话。
“怎么没听过,昨儿我还去买了不少送给我娘呢,自打上次在江南赔了钱回来,我娘就不愿意给我太多钱拿来挥霍了,之前本想给她买‘锦绣缘’的东西赔个礼,哪想那儿的东西那么贵,想要买一套能让我娘看上眼的就要好几百两银子,幸亏这次又多出来这么一家胭脂铺,省了不少钱,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娘就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让我先花着!估摸着过几天还能继续给。”说话的公子哥满脸得意。
看上去明明都有二十五六的大男人了,还能把和家里人要钱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也是醉了。
其他几个人似乎都很习惯这一点,没人说什么,反而注意力都放在了前两天冒出头的这家胭脂铺上面。
一身绿袍的纨绔嗤笑道:“最近‘锦绣缘’的风头出的那么大,短短一个多月的功夫就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京中各个世家谁手里没点产业,尤其是本就做女人生意的那些更是亏了不少,这家胭脂铺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锦绣缘’的方子,那洛锦绣怕是要栽跟头了吧。”
另一个微胖的纨绔好奇道:“那胭脂铺卖的东西,当真和‘锦绣缘’的一样吗?”
“一模一样!不然我娘能看得上眼吗?京中达官显贵家里的女眷们但凡是用过‘锦绣缘’东西的,根本看不上其他的胭脂水粉,我娘之前便一直用着‘锦绣缘’的脂膏,昨儿我特意问过她,她也说根本看不出任何区别,用了两天效果也没问题。”
“哈,那这乐子可大了,胭脂铺卖的脂膏只要半价,他们不可能做赔本买卖,半价说不定也有不少砖头,那‘锦绣缘’得坑了京城的人多少钱?‘锦绣缘’的客人大多来历不小,这些人要是全都被惹火了,便是有国公府的关系在,也必定会很麻烦。”
“一家独大赚了那么多,也该她倒霉,京中可是有不少人暗恨她仗着国公府的势等着看她笑话呢,我们便也跟着看好戏就是。”
以上类似的情形在京中许多显贵人家当中发生,事实也的确如这个纨绔所言,暗地里眼红洛锦绣生意的人都幸灾乐祸地想着,我赚不到钱最好你也赚不到钱的阴暗想法,又觉得洛锦绣毕竟还是太年轻,不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京城的水可比她想得深多了。
不只是他们,就连国公府,以及太子都特意派了人过来询问洛锦绣需不需要帮忙,弄得洛锦绣哭笑不得。
难道她看上去真的那么好欺负?
唯一不担心她会吃亏的就只有云景灏,可别误以为是他不关心自己媳妇,正是因为足够关心,也足够了解她的性格,看她镇定自若,甚至拿着从胭脂铺买来的脂膏时不时露出狡黠笑容的样子,才确信,最后吃亏的肯定不会是她。
说道让伙计去胭脂铺买那家的脂膏,当时那胭脂铺的掌柜的态度回来后伙计给她学,她也觉得特别有意思。
大概对方是认定了已经拿到方子一定能把‘锦绣缘’打压下去,态度特别嚣张,装作一副很大方地样子让伙计尽管买,端的是一副膈应人的胜利者的姿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正版是他们,‘锦绣缘’才是假货呢。
洛锦绣也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些脂膏当中的成分,基本上原材料配比没有什么大问题,即便有,影响也不大。
其实按照这个配方制作出来的脂膏效果确实不错,前提是,没有她的东西作为对比。
听着伙计们不愤地小声说着他们铺子的常客谁谁谁今天去了对家买脂膏,谁谁谁去那家买了口脂,洛锦绣不但丝毫不生气,还对伙计招了招手,“你过来。”
长得讨巧又机灵的年轻伙计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东家?”
洛锦绣指着胭脂铺道:“把去那家的店里客人的名字给我都记下来。”这些人不是想占便宜不信任‘锦绣缘’吗,哼,等以后把这事了了,这些人不说拉黑,也别指望她日后还会给什么优惠。
这两天和国公府关系好,或是近一个多月来和她有些私交的,天生比较谨慎的,哪怕听说了胭脂铺的事情,都会过来多少先和她打听一下了解情况,比如是不是配方真的泄露了?有没有打算怎么反击,需不需要帮忙什么的。
对这些人,洛锦绣并没有刻意瞒着,实话实说,配方?嗯,真的泄露了,但胭脂铺的脂膏效果如何?肯定远远比不上‘锦绣缘’。
这话就让人有些微妙了,既然方子都漏了,又说人家的比不上你?真的不是怕生意被抢才打肿脸充胖子?
对此洛锦绣同样没有多余的解释,相信她的人,她一句话都不解释也不会怀疑,不信的人,她解释上一百句一千句,道理俱全毫无漏洞,人家也会觉得你是在糊弄,何必呢?
洛锦绣也是真对这些世家的女眷们的心态很是无奈。
要说她们缺钱吧,根本不可能,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还用她说吗?便宜没好货的话没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