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氏三人就碰上了一个想贪便宜讲价的老太太,老太太拢共就准备买两串小糖葫芦,一共四文钱,非要省下一文钱,糖葫芦营生本就是小本买卖,这确实不太好办。
可如果王氏能好声好气地说说,也不是不能解决,可王氏的脾气摆在那里,双方很快便吵起来,推搡间甚至将老太太给推倒了。
这也亏得老太太虽说想占小便宜,却没有故意碰瓷儿,不然事儿还真得闹大也说不准。
不过即便如此,老太太的儿子也不干了,云成祖云成继也不是懂事的,不但不拦着点王氏,还撸着袖子要和人儿子硬干,双方好悬没打起来。
“娘,你是不知道,那死老太婆和他儿子横的很,不过四文钱都舍不得掏就那里没完没了地闹腾,害得我们今天的生意都受了影响!以后最好别让我再碰上他们,不然一定叫他们好看!以后他们也别想吃我们家的糖葫芦!我就是把糖葫芦喂狗也不给他们!”说着说着,今天没能卖出去的二十多串糖葫芦,王氏一脸肉疼,“今天少买了少赚了大几十文钱,可赔死了!”
云家其他人听罢也对那老找事儿的老太太很是厌烦,唯有洛锦绣一个还保持着理智,并没有信王氏的一面之词。
或许那想贪便宜的老太太确实有不对之处,但王氏和云成祖他们的过错却更大,没听说哪个生意人碰上讲价的客人一言不合就和人又打又骂的,换做她碰上这种摊主,不用摊主如何嫌弃她,她就会将这样的摊子列入黑名单再不光顾。
今儿剩下来的那些糖葫芦,怕也是当时围观的那些人对王氏的作风有意见才没继续光顾。
等云家一干人等分别骂了那不知名的老太太一通后,赵氏却眼珠子一转,道:“话是这么说,可你这头一天负责营生就弄出这种事,接下来叫我们怎么放心继续把事交给你做呢。”
张氏眼睛一亮,也故作无奈地附和:“可不是吗,老三家的,你看今天少赚了几十文钱,说不得明天的生意还会受到影响,这要是每天都亏个几十文钱……哎。”
李淑秀老太太一听,脸色当即就变了,王氏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大嫂,二嫂,你们这说的话就诛心了不是!又不是我想碰上这种恶客的,就是今天倒霉了点,总不可能天天这么倒霉吧!”
“那可说不准,今天能碰上一个,说不准明天就能碰上另一个,你总不能每次都和人家对骂甚至动手,这一来二去次数多了,生意肯定要受影响啊!”赵氏语重心长道,而后很快便话锋一转,说:“要不明天还是我去吧,我怎么说也比弟妹痴长几岁,生活经验也更丰富些,碰上恶客了也能处理得更漂亮些,至少别影响了家里的收入。”
“不行!”王氏矢口拒绝,脸上满是抗拒。
赵氏却呵呵笑着摇头:“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得咱娘说了算,其实不管谁来负责,总归最后钱都得交给娘,弟妹你这么急……倒显得心虚似的。”
王氏注意到婆婆向她投射过来的怀疑的目光,脸色更难看了,“谁心虚了!我只是想说,做事要有始有终,娘把事交给了我,我肯定要负责到底的。”
赵氏只是冷嘲,这贪心的,还把上就想死不撒手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二人你来我往地好一阵互怼,张氏偶尔也会不着痕迹地给王氏上眼药,不多会儿老太太就气得大喊:“都别吵了!吵得我头都疼了!”
妯娌三人顿时缩起脖子,抿紧嘴巴不再吭声,但暗地里仍然互相瞪视,在心里骂骂咧咧着。
李淑秀手里攥着少了几十文钱轻了不少的钱袋子,黑着脸道:“老二家的说得在理,赚钱的事耽误不得,老三家的既然干不好就换人!”
赵氏脸色一喜,王氏如丧考妣。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洛锦绣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娘,那明天——”赵氏话还没说完,就听老太太下一句话:“明天换老大家的去!”
赵氏直接懵逼了,王氏更是不满地直接抗议,“凭什么大嫂去啊!”大房本来就因为有个云成耀将赚来的钱大半都拿去了,而今要是连营生都交给大嫂,好处不都被大房给占尽了,她们还能得到什么!?
“凭什么?”老太太瞪着眼道:“我做什么决定你们听着就是,难道还得征求你们的意见不成!?”
王氏面色僵硬,讷讷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娘……”
赵氏仍然不死心地挣扎:“娘,从家里开始这营生我就一直操持家务,这事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吧。”
李淑秀看了她一眼,“景灏和景灏家的不都是你们二房的吗,老三家的不成,合该轮到你大嫂了。”
赵氏表情扭曲了一下,很想否认继子和洛锦绣和她不是一路的,却又不能明着说这话,心里气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