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烟,重重吸了一口,脸上满是不耐之色。
她站在那里发愣,其实,她并不是一定要他离开n市。哪怕他骗骗她,哄哄她,她要的只是一个肯定的答案。即便他不爱她,也从未对她这样大声或是无礼过。
“我在闹什么!”
她的声音是自己都不曾想到的尖锐,“你就不能不再想着她吗?把她忘了有那么难吗?”
他沉默,她却不依不饶,“柯尼卡已经说得那样清楚了,你还指望跟她重新来过吗?如果你这么委屈,当初又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她说到最后,细细的呜咽声全部哽在了喉咙里,“子恩,忘了她吧,不要再有联系,你这样,我真的……”
“真的,很难受……”
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会为爱执着,会等待,会心疼,会流泪,会吃醋,会在乎……
她一点都不想如斯卑微,她不是一个提线木偶,任他如何,她都毫无知觉。
“走吧。”
这会儿工夫,他已经抽完了一支烟,面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声音里透着一股不耐烦。
“不行,安子恩,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个答复,以后,你是不是还要这样?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过这种日子!”
他陡然沉下脸,冷冷道:“随你!”
她能感受到他言辞里对他自认的这段感情的维护,即便,柯尼卡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足够好的男人。
她与他相处的日子里,他一直都很礼貌、生疏,更不提会对她大声,今天是第一次。
她不会傻傻的认为,这也是他们之间关系的进步。她没有看,但是能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皮鞋碰触地面的声音,利落而沉闷。
她突然觉得委屈,蹲在了地上,放肆的让自己狠狠的哭了很久。
这个晚上,安子恩没有回家。她也不让自己打电话去寻找他的下落,这个家于他而言,或者只是一个牢笼而已。
她安静的让自己躺在床上的一边,问自己,这就是她心心念念企盼的婚姻生活吗?
回去的时候是杨初一开的车,车子一直开到门口,入了库,停下了。柯尼卡解开安全带,他仍是没有动弹,也没有下车的意思。
一路上她几次想要说话,都被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给吓了回去。她咬着唇,心里委屈着,她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安子恩那样说,她也没有动摇。从临湖出来的时候,他还对她说:我们回家。
可这一上了车,就跟换了个人似地,车内的气氛足够压抑,让她的心不安定的乱跳,忍不住要去胡思乱想。
她一再告诉自己,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心中却仍是有一股心虚。这种莫名的情绪,让她几欲抓狂。
他解下安全带,终于看向她,昏黄的车内小灯映的他的眼睛亮亮的,声音清清冷冷:“心动了没?你的竹马说他后悔了呢。”
她不说话,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怜,红唇抿的紧紧的。
他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有些痒,视线落到她的红唇上,线条自然流畅,隐隐的,还透出一点小小的性-感,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心里似乎又痒了几分,猫爪子轻轻挠过了一般。
尽管如此,他的面上仍是一派阴沉的样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要走,我不拦你。”
她微眯了眼,扫了他一眼,心里陡然放松下来。
这人!吃醋还带这样的!
这话酸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吃醋,还以为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很有型呢。笨人,凭什么总骂她蠢?现在这情况,谁蠢还不知道呢。
不理他!
她想着,推开车门就要下车。她真的有些累了,早些休息比较重要。
他急了,俯身过去拉住安全带,重新把她捆在了座位上。
她不解,茫然看着他,他的眼中寒光闪烁,咬着牙狠狠道:“你还真要走?你听好了,就算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他看准了她被安全带捆在座位上动不了,猛地逼近过去,将她卡在死角里。两只手屈肘压在她头侧的椅背上,距离靠近的极度危险。
“你不能出尔反尔!”
昨晚她才说,他的心是她进去了,便不想再出来的地方。他怎么可能放她走?做梦!
他的嘴唇就贴在她的面前,说话间,呼吸拂的她的嘴唇痒痒的,直钻到了心底。
“我没有……”
她嗫嚅着。她怎么就出尔反尔了?她想辩解,她不过是想下车进屋罢了,却被这几乎不算距离的贴近,闹的心中一阵慌乱。
“嗯?”他一个上挑的鼻音,性-感诱-惑到极致。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这个姿势很累……”
她的脖子被他逼迫的一点一点朝后仰,酸疼的厉害。
“……”
揽住她的脖子,杨初一索性埋进她的肩窝里闷笑个够。极度挑-逗暧昧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胶卷儿,你觉得什么姿势不累?”
“嗯?”
……
她红了脸,干笑,他这是在说冷笑话吗?真的很冷……
杨初一的肩头耸动,柯尼卡没有犹豫多久就轻轻揽住了他的肩。他的身子猛的一僵,渐渐又放松下来。
宽阔厚实的肩膀,浓密柔软的发质,这个吃醋别扭的男人,是她的初一啊……
她轻轻闭上眼睛,嘴唇轻轻触碰了下他贴在脸侧的耳垂。这是,跟他学的。
他心中一痒,百爪挠心似地,偏过头反咬住她的耳珠。想要下狠劲儿咬下去,却又舍不得,最后只是用牙齿或轻或重的摩挲着。
她的心里又痒又麻,咯咯的笑开了,想要推开他,他却不肯放过她,只是悄悄儿的摇下车座,让她平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