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不用了,你先玩着,我出去透透气。”
他站起身朝外面走,背影看上去有几分萧索。夏琳看着他走到门外,接着又回到康仑那群人中间,走的时候甚至还对着柯尼卡翻了一个厌恶的白眼。
柯尼卡觉得好笑,不理解为何夏琳对她的敌意这样重。按说,她那样喜欢杨初一,那杨初一身边的女人,她都该厌恶才是。可是……
她又朝夏琳的方向看去,那一拨人,包括刚刚被杨初一赶走的那个女人,正在一起猜拳,她一点也看不出夏琳有厌恶那个女人的意思。
难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她胡乱的想着,暂时只能找到这个不恰当的句子来形容。
可是,夏琳什么时候开始与杨初一这般熟稔、自然了?不久前,两个人还分明水火不容的样子。想起那日,杨初一耐心的与夏琳通话,也许,在她不知道的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很要好了。
她这样想着,不知为何,心中有个小小的角落,开始隐隐的泛出一股酸意。
柯尼卡想,以后这样的聚会她真是再也不要参加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生活完全偏离了最初的轨道,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而去。原先极为普通的工作应酬,不知怎么的,每每都能让她遇上杨初一。
他说的对,其实这个圈子就这样大,两个公司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总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她想躲,想避,又哪里能躲得开,避得掉。
酒水被灌了一晚上,包间里尖叫声跟笑闹声哄成一片,柯尼卡忍不住站起身走出去。
只是,才走到僻静的拐角处,便听到那个熟悉的甜腻声,带着撒娇的语调:“杨总,大家都说你喜欢那个柯尼卡呢。”
柯尼卡步子一顿,便停了下来。
一个熟悉的男声,笑的低沉,并没有说话。
“刚刚人家亲你,你一看见她,就跟失了魂儿似地,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声音似乎是又甜腻了几分,让人身上直起栗子。
杨初一摸出烟,重重吸了一口,太阳穴处像是有两根筋被紧紧的扯着,突突的直跳。他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有吗?”
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杨总,你是不是喜欢她?她比我好吗?她可以像我这样吗……”
旁边这个女人说着,便捧起他的脸,红艳的唇贴了过来,手开始不安分的解他胸前的扣子。
他的手里仍夹着烟,任她亲吻,一股香奈儿的味道钻进鼻腔。
他喜欢的香水味。
可惜,不是那个她喜欢的。
她不喜欢的,于是,他似乎渐渐的,也觉得这味道有些许刺鼻。
这个女人知道该如何亲吻他,知道该如何撩拨他的欲-望,一点不似她。有时候想想,她真是青涩的可以,除了最初的两次她是主动的。以后的l都是他为主动,她是被动承受。
他亲吻她的时候,她要么把眼睛睁的大大的,要么干脆紧闭着眼睛,因为害怕和紧张,就连睫毛都在颤抖。
她这副模样,他看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现在想来,也许,更多的还是挫败。
面前的女人停下亲吻的攻势,媚眼如丝的望着他,怒中娇嗔道:“那个柯尼卡,你喜欢她什么呢?”
“她会这样亲你,知道你需要什么吗?杨总……”
“柯尼卡那种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他勾起这个女人的下巴,想了许久,竟是记不起她叫什么名字。
an?dana?cy?chloe?lily?julia?
他的记性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差的?
他怎么可能只是喜欢那个不解风情的胶卷儿?他并没有撒谎,他对那个笨死了的女人,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了。
那个字,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轻易的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只是,隔着一个转角,柯尼卡整个人贴在墙壁上,背脊冰凉。
也仅仅是一个转角而已,他们之间便是纵横着两条不同的岔路。
微微抬高手,发现自己竟抑制不住的全身发抖起来,背脊的凉意,很快散遍了全身。感觉连头皮,都在一寸一寸的凉下去。
转角那边已经沉默下来,那个低沉轻佻的嗓音消失了,那个甜腻嗲嗲的女声也消失了。她似乎仍能听到微微的娇吟声,还有属于他的低沉的笑声,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飘散。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从没出现过,很快又散了去。
柯尼卡只觉得眼眶一热,接着就有温热的液体,烫的眼底生痛,她还来不及擦,便翻滚着涌了出来。
她的脸上湿湿的,她不承认自己哭了。哭什么呐?
他如她所愿,他变回了从前那个运筹帷幄,充满傲气的杨初一,她不是该为此感到轻松自在吗?
不知何时,杨初一静静的站在她旁边,那个女人挽着他的手臂,勾人的眼神好奇的打量她。
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柯尼卡,实在不想在他面前哭成这样,尤其,旁边还有另一个女人。
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他们耻笑的谈资。
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扭头就要走。
杨初一拉住她的胳膊,旁边的女人嗲声唤他:“杨总……”
“你先进去。”他直直的盯着柯尼卡,语调冰冷,这话自然是对那女人讲的。
柯尼卡知道自己挣脱不掉,索性别过脸去,那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许久,他们却一直这样僵持着。
杨初一的面色阴郁,将她大力一推,她几乎是整个儿的被迫背抵着墙壁上。
接着,她的手被他反剪到身后。
“为什么哭。”他的声音暗哑,黑如曜石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深得让人沉溺。
她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眼泪莫名的往下流,拼了命的想要抑制住那股子酸涩,最后反倒弄得满面涨红。
他似是有些不忍,拇指轻轻的在她眼窝下拭着,声音柔和了些,眼神却愈发透出期待,继续问她:“告诉我,为什么要哭。”
她吸着鼻子,平复着呼吸。他等了很久,不自觉的,整个人都几乎逼近到紧贴她的身子,极暧昧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