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瞎子说着就将大红棺材拖进偏屋内,而在花坛边上的一朵娇艳的草药花晃动,紧接着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整条花枝顷刻间变成如焦炭一般的黑色。
我继续拨动小周天罗盘上的指针,光阴变幻间,我听到了一首类似于经文的梵唱,郭瞎子老态龙钟地从门外走来,他的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唱一首古老的歌谣。
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身穿大红嫁衣的新人。
郭怀义一身红衣,俊美地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男子,他笑面莹莹,手中牵着一个红花绣球,红花绣球的另一端被新娘牵在手里。
新娘的头顶戴着红盖头,看不清她的样子,可是当她从我的身边经过时,她的窈窕身姿我是如此熟悉和心之向往。
是周曼曼。
郭瞎子将郭怀义和周曼曼带到偏屋内,他推开屋里的一堆杂物,将铺在地上的一块木板掀开,下面赫然是一个地窖。
怪不得黄仨儿头上的黑纱没有消除,他一直感受到死亡的阴影,定然是请了什么有能耐的人算到了周曼曼所在的方位,想要趁周曼曼魂魄最弱的时候让她魂飞魄散。
黄仨儿万万也没想到郭瞎子家竟然暗藏地窖,以浮屠岭的地质条件,根本就不可能挖地窖,因为两三米的深度就有可能挖出泉水,地窖挖出来也不能用。
但是郭瞎子是什么人?他是老秀才的徒弟,是浮屠岭最有名望的风水先生,他最擅长的就是改风水,换地脉,他定然是用特殊的方法将自家院子底面的水汽全部引到别处,从而建造一个别有用处的地窖。
地窖中传来昏暗的光亮,里面摆着一口大红棺材,棺盖放在旁边,大红棺材里面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绸缎,那具干尸身上穿着新郎的衣服,和郭怀义身上的一模一样。
郭瞎子的口中依旧念着古老而奥涩难懂的经文,我听不到郭怀义在对周曼曼说什么,但是郭怀义牵着周曼曼的手踏进棺材时,周曼曼挣扎后退。
郭怀义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怒,他一把将周曼曼拉进棺材里,周曼曼身不由己地躺在干尸旁边,红盖头飘动,露出她惊慌失措的娇容。
“杨浩,救我。”
周曼曼向我伸出手,透过时空。
我的手和她交错的瞬间,心中微痛。
那棺材盖凌空自起,像是宣判的榔锤一样掷地有声地盖在棺材上。
光影消失,屋内归于黑暗。
我心中激动,虽有畏惧,依然前行不退缩。
我将眼前的一堆杂物掀开,下面果然是一块质地坚硬的木板,木板的缝隙下传来隐约光亮。
我掀开木板顺着台阶走向地窖之下,那口大红棺材孤零零地躺在地窖中间,一截红色的嫁衣被夹在棺材角上,我不顾一切地将棺材盖掀开,里面正躺着一个头盖红盖头的新娘。
红盖头掀起,周曼曼红颜绝美,笑靥动人。
“你终于来了。”周曼曼说道。
我点了点头,想将周曼曼从棺材里拉出来,可是周曼曼的眼神突然变了,我从她的目光中看到我的身后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