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满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听闻背后靠山很硬,是几位亲王世子爷出资开设。这里也是京城权贵最爱的酒楼,不只因为有美酒佳肴,更因为这里的店小二都经过严格训练,嘴巴比蚌壳还紧,想从这儿打听消息,门儿都没有。
悦满楼有三层楼,二三楼临窗全是雅间,而面对的是京城最有名的春上湖,湖边植满了垂柳,在春风中摇曳生姿,别有一番风情。
喻咏歆坐在三楼东三房,像个凭栏赏花的闺阁千金倚着窗边,看着柳树下卖身葬父的姑娘,回想三年前她与和亲王世子韩文仲的相遇——?
“走走走,别在这儿扰乱我们做生意。”衣衫褴褛的姑娘正对店门口“摆摊”已经杀风景了,还卖身葬父,悦满楼的店小二凶巴巴的出来赶人。
“小二哥,求你可怜可怜奴家,奴家的爹还在家里等着银子安葬。”说着,姑娘的眼泪哗啦哗啦滚下来。
瞧这场景,就是有钱人欺负穷人的模样,真是教人不爽,宁国公府最有侠义情操的﹁公子﹂喻咏歆,无法坐视不管,女扮男装的她将刚刚准备踏进悦满楼的脚步缩回来,转个方向来到店小二的身边。
“人家姑娘已经沦落到卖身葬父了,多可怜啊,你没银子当大爷,在旁边看着就好,还跑出来赶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再说,人家姑娘也不是进你悦满楼卖身葬父,这儿是大秦的土地,大秦的律法有规定这儿不能卖身葬父吗?你管好店里的生意就好了,管到人家头上来,你是吃饱太闲了吗?”
没见过生得像个美人儿似的却气势惊人的公子,店小二顿时哑口无言。
这时,韩文仲从悦满楼走出来,来到卖身葬父的姑娘前面,丢下一锭银子,一副施舍的口吻,“拿了银子就走人,别在这里碍着人家做生意。”
卖身葬父的姑娘一双眼睛瞬间春情荡漾,媚得教人都起鸡疲疙瘩了。“奴家谢谢公子,奴家从今以后就跟着公子了。”
“要跟,你去跟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若非他,我根本不会掏银子给一个想爬上爷床的女子。”
虽然从那位姑娘的转变已经看出诡异了,可是听到韩文仲说得如此直白,喻咏歆一股火气就冲上来了。“你才是多管闲事的小子,不想带她回家,干么给她银子?她又不是乞丐!”
“我帮你付银子,让你多个暖床的丫鬟,还不满意吗?”
“你看起来才欲求不满,需要暖床的丫鬟!”
“你说什么?”
“我说你比我更需要暖床的丫鬟,怎么样?你想打我吗?”
“公子,好多人在看了。”舞儿后知后觉的赶紧靠过来,用力扯住她的衣袖。
“公子,这是在悦满楼前面。”韩夜也靠过来提醒主子,这会儿悦满楼的权贵只怕正张大眼睛看着这出闹剧。
王爷可以由着世子爷放荡不羁,却不喜世子爷落个欺负弱小之名,对面这位凶巴巴的小公子模样看起来太娇弱了,对世子爷的名声不利。
你瞪我、我瞪你,两人互不相让,真让人担心会打起来。
“那位姑娘跑了。”人群中有人迸出这么一句话,瞬间化解剑拔弩张的情势。
喻咏歆转头瞪着空空如也的“摊位”,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挫败,穿来这个时代第一次行侠仗义,却遇到诈骗集团,这像话吗?现代老是有诈骗集团,她早就该学乖了,怎么还会受骗上当?难道在不同的时代,脑子就变了吗?
“无知!”韩文仲哈哈大笑的转身走回悦满楼。
好吧,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她对这个时代的认识不甚多,不清楚这里的诈骗手法,仅此一次,绝对不会被骗第二次了。
可是,她与韩文仲的梁子就此结下,怎么瞧都不顺眼,所以第二次在相同的地方见他调戏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她就立刻大喊一声“你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挥出拳头扑过去行侠仗义。
两人大打出手,难分高下,打得真的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