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cy有难!”这是艾伦进来的第一句。
第二句,“是上面的命令,把她留在那里。”
第三句,“他们限制了我的自由。我偷溜出来的。”
尼尔斯脸色平静,眼底却闪过一丝精光,问,“在哪里?”
艾伦也不废话,直接拿起笔,在地图上画了个一圈,“那里四周都是岩石,不会有野兽,也不容易被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尼尔斯一拳揍在脸上,他倒退了几步,摸了把鼻子,一手血。
难得的,艾伦忍了。
尼尔斯没再理他,拉开房门,下楼去和马克汇合。
马克已经等候多时,看见头儿下来,紧绷的神经一松,问,“怎样?”
“出发。”
艾伦道,“我也去。”
马克看见美国人就恼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按在车门上,骂道,“你个狗娘养的!”
艾伦不服气,用力地挣扎了下,却没挣脱,于是他抬眼去望尼尔斯,“我知道你自诩不凡,但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我想你不会那么傻吧。”
他们需要人手、需要时间,确实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于是,尼尔斯向马克使了个颜色,后者立即松了手。
十个人,分两辆车,一前一后地驶出了军营。
所有人都带上了夜视镜,他们从没在黑暗中执行过任务,所以,此行也是异常凶险。
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那一片死亡地,被他们击毁的车子仍在,黑暗中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尖利而阴沉。
艾伦率先下车,其他人紧跟其后。
然而,十分钟过后,搜遍了四周,仍没找到人影。
尼尔斯的脸色比夜还沉,见不到人,心里的弦始终紧绷着。他深呼吸了下,克制住胸口的怒气,压低声音问,“人呢?”
是啊,人呢,三个小时前,还在这里。
见他回答不出,尼尔斯又问,“你们走的时候,她是什么状态?清醒,还是昏迷?”
“昏迷。”
马克叫了起来,“她受了伤?”
艾伦立即摇头,“没有,是我打晕了她。”
马克听了,下意识地撩袖子想动手,却被尼尔斯拦住。
艾伦急促地解释,“我不动手,别人也会,我来做她还有一线希望。”
尼尔斯简单地说了句,“我懂。”
换了他,在这处境,他也会亲自动手。
艾伦愣了愣。
尼尔斯捏着鼻梁骨,将心中的烦躁压下去,说话的声音冷静异常,“我们先要找到人。”
一句惊醒梦中人。
人不会消失,有三个可能,一是被人抓走,二是自己跑了,三是被野兽叼走。
但四周都是灌木丛,没有沙子,瞧不见脚印,也没有挣扎的痕迹,无法判定。
空气里带着一丝冷意,尼尔斯解开夜视镜,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有些感触,必须要自己亲身经历了才会信,她走到他心里去了,所以牵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突然,有人低声叫道,“头儿,有发现。”
他立即大步走过去。
“这里有脚印。”
尼尔斯重新戴上夜视镜。
一连串的脚印,通向不知名的某处。
“十人,两个一组,分别从四个方向推进,剩下两个backup。发生任何情况,及时联系,不得轻举妄动。记住,你们自己的命也是命!”
“是!”
除了补防的两个人,其余人跟着脚印行进,走了大约200米左右,他们看见一个石洞,立面隐隐传来火光。
马克立即站了起来,准备冲锋陷阵,却被尼尔斯一把拦阻。
“有埋伏。”
艾伦问,“你怎么知道?”
尼尔斯蹲下,食指和拇指张开,在沙地上比划了几下,道,“这里有鞋印,鞋印大约在28厘米左右,这个人的身高1米7。地上四个手印,前两个手印拉的比较长,后两个比较深。我推测,这人是个狙击手的角色。他曾趴在这里,手里拿着步.枪,因听到召唤而离开。起身时又撑了一下地,所以一共4个手印。”
“……”
几人面面相觑,就靠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除了尼尔斯,恐怕没第二个人能看出这些线索。
“头,你下令吧。我听你指挥。”
大脑转了一圈,尼尔斯开始布阵,“你俩负责一点钟的方向,你俩两点钟的方向,你俩11点,你俩10点。马克,你留在原地狙击。艾伦,你跟我下去救人。”
马克并不信任这个美国人,有些迟疑,不过,他立即就想明白了尼尔斯的用意。最危险的是后背空虚,在尼尔斯行动的时候,必须要有个可靠的人守住,所以他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十分艰巨。
两人缓行靠近,岩洞并不深,四周没有藏身的暗洞,一眼就能瞧清楚里头的状况。樊希果然在,只见她双手被困,吊在岩洞中央,双目紧闭,一时看不出死活。她上半身特别臃肿,腰间隐隐露出一段铁皮,应该被捆上了炸弹包,触目惊心。
艾伦忍不住骂了句*,起身就要进去,却被尼尔斯拉了回来。
“小心圈套。”
艾伦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军装口袋里掏出小型测雷仪,一打开装置,电子设备上的警告灯顿时亮个不停。他又咒骂了一句,低声道,“艹他妈,他们埋了地雷。”
“多少?”
“不知道,但我估计至少有十个!难怪洞里没人,他们就等着把我们炸上天。”
尼尔斯问,“能拆么?”
“能。”艾伦就是拆弹专家,这可以说是他的老本行。
不等尼尔斯说下一步计划,艾伦已经开始行动,动作快得根本让人来不及阻止。
见他暴露位置,尼尔斯随即取出身上的烟幕弹,拔出引信,飞快地掷在洞口。
弹壳炸开,黄磷遇到氧气后,立刻自行燃烧起来,不断地生出滚滚浓烟。不出半秒钟,已经形成了一道浓厚的烟墙,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这个行为,无疑是在替艾伦打掩护,他太冲动,一意孤行,早晚会害死人。
被烟幕弹遮了眼,外面看不到洞里情况,对讲机里立即传来马克气急败坏的叫声,“头儿,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