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上,两个老的两个小的站在王府井门口,迎来的亲朋好友们,大多都会明着暗着的对纪明指指点点,无非就是腹诽纪明攀高枝当了上门女婿一类的。
更有个别平时跟陈家不大对付,今天又是专门跑来看戏的,还会直接在稍远些的位置对陈小雅说三道四,什么陈家生了个倒贴的闺女啊,有眼无珠挑了什么阿猫阿狗啊,各种腹诽言语怎么难听怎么来。
可笑的是这类人竟是以亲戚居多,朋友居少。
那些个远近有些关系的亲戚,没有陈家发展好的,都怀着嫉妒心思趁机落井下石。
比陈家混的稍好的,也是见陈东山这两年生意风生水起,生怕有赶超了他们的架势,因此借机抹黑陈小雅,以此来恶心陈东山。
最蛋疼的是,这些操蛋亲戚还因为习俗关系而不得不请。
所以说这会儿正在餐厅跟几个交心亲朋诉苦的陈东山,更是打心眼里恨透了纪明那个把他宝贝女儿拐骗走的王八蛋。
今天跟闺女办婚礼的,要是个稍微上得了台面的家族子弟,就算不是那杨家的大公子也好,他都不至于这么被人看笑话啊!
餐厅里,以新郎新娘等会儿要走过的鲜花长廊为中轴线,将入席宾客从左右两边分开。
左边是男方宾客,右边是女方宾客,此时陈东山一家子所在的右边,已经基本上是高朋满座了,而且往来个个都是西装革履谈吐不凡,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那种。
至于中轴左边,则是摆了二十张大圆桌,此刻却只有一张半有人入座,都是老纪家那可怜巴巴数的过来的直系亲戚。
一时间整个餐厅的氛围都显得有些诡异,甚至有不少女方宾客,都在明目张胆隔着中轴长廊,对那边几个穿着素朴的男方宾客指指点点。
“儿子啊,以后可得好好上学,学好了财经回来接手咱家的产业,不然你就会跟那些人一样,穿的跟乞丐一样,开不起跑车吃不起海鲜,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
一个才七八岁年纪的稚童,嘴里喊着手指,有些懵懂的看着身边一个体格发福的中年肥胖男人,再看看那边人数极少的男方宾客。
“乖女儿,听妈的话,以后找男朋友,可一定得找跟咱们家门当户对的,才学相貌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家世,可千万别让爸妈像陈叔叔今天一样,被这么多人看笑话,懂了吗?”
“知道了妈妈,不过什么是家世啊?”
“家世就是……”
一个浓妆艳抹,穿着低胸露乳连衣裙的中年妇女,不厌其烦的开始对五岁大的女儿灌输一些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观念。
这样的事情,在整个餐厅大堂里那叫个比比皆是,陈东山就算看见了听见了,也只有打掉牙齿和血吞的无可奈何。
不过正当陈东山心情无比沉闷,那些个所谓豪门也在对纪明亲戚们指手画脚时,一个因为跟陈家亲戚关系较远,所以坐在外围的宾客,
却是在不经意间扭头瞥了眼门口宾客登记处后,瞬间大吃一惊。
“陆陆……陆海涛!”
随着那人的一声惊呼,不少人都是把目光转向宾客登记处,他们首先看到的,赫然正是单手拎着个黑皮保险箱的陆海涛!
一部分在蜀地只能算是混的不错,却全然没资格接触真正上流圈子的人,还不明白陆海涛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只是好奇这人怎么能在如此场合掀起这等轩然大波。
还有一部分真正融入了上流圈子,或者本就是蜀地上流圈子中一份子的家伙,则是在看到一身正装的陆海涛后,不由得瞪大眼睛,那表情就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
“真是陆海涛,我没看错吧!”
“妈的,他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陆家要趁着老陈闺女办婚礼,大半蜀地名流都在场的机会,跟咱们集体摊牌了?”
“哎,你们看陆海涛旁边那人是谁啊,我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呢?”
“什么人?陆海涛的助理吧?”
“不对不对,你没看见那人长的陆海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么!”
“照你这么说还真是,跟陆海涛有八分形似,难道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