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振作起来,重新投入战场。
此后三年他经历了无数战役,戴上妖鬼面具大开杀戒,多少次与死亡擦身而过,即使在危急之际,他心里也不断地传来一道声音,不可以死,不可以死,不可以死……
所以,他活着,成为传奇。
“哎呀!你不要突然变得这么温情,我会吓到。”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果然不适合煽情。
“我会负责,我说出的话不会反悔。”他脸色不自在的撇开脸,与其让皇上赐婚,他当然要自己心仪的女子。
宫清晓起先不解他话中之意,但是看到他别扭的神情,笨蛋也猜得出他在说什么,何况她聪明绝顶。“不劳费心了,以身相许也要看长相,你这么丑,配不上貌美如花的我。”
她真的没往男女感情的方向去想,只以为他有恩不报心里过不去,才想把她纳在羽翼下,继续当无害的小白花。
孩子当久了会忘了大人的思维,她还当自己在襁褓中,不到恨嫁的年岁,十年后再说。
她被父兄保护得太好了。
他的脸一黑,“信不信我办了你!”
“什么办了我,你禽兽呀!”这人是萝莉控?
“你……”一遇到她,就像泥土遇到水,全然无辙,玄子铁让自己冷静下来。“这间铺子是我的,你看上什么尽管拿走,我送你。”
她轻呼,“你这么有钱?”
他眼角又抽了抽,“你不知道打仗很赚钱吗?”光是掠夺部落就能载走一车又一车的金银珠宝,三分之一上缴朝廷,三分之一留给前方将士,剩下的全是他的。
“哎嫩!那怎么好意思,平白收别人的好处我过意不去,为免多了私相授受的恶名,你就算我半折价再打三七折。”她有付银子的,绝对不是白拿人家的,有私无受。
这和白送有何两样?玄子铁很想抚额。
“九妹妹,快过来,你看中了什么,老板跳楼,伙计家失火,看上什么随便挑,六姊姊要撒银子,多买多划算,你存起来当嫁妆。”有便宜不捡是傻瓜,多多益善。
“真的吗?六姊姊,什么都可以?”宫清玥喜得小脸发光。
“能入你眼即可。”
她喜孜孜的挑了丁香色耳坠子,又拿了三个一串的银圈儿,宫清晓看她不够大气,直接挑了一副赤金头面。
一千两的首饰最后只卖了十两银子,掌柜的脸都黑了。
“你下楼就为了见那个小丫头?”
一名男子穿着白缎窄袖绣无光暗纹长袍,神色慵懒地斜倚长榻,面上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微勾唇。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离得近闻不到,反而要隔得远才有味儿若有似无的飘来,不难闻,很清爽。
“什么时候管闲事成了你的第二嗜好?”玄子铁目光冷冽,全然少了适才的谑色和笑意。
“你跟她很熟?”看得出他在那位眼神灵黠的小姑娘面前显得相当放松,毫无一丝防备,那定是一个令他完全信任的人。
但是……一名稚龄女童?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叫人猜不透。
“与你无关。”这是他个人私事。
“她几岁呀!八岁、九岁,最多十岁。”这么小的孩子他也下得了手,真不愧是妖鬼将军,太凶残了。
“十三。”玄子铁抿着唇。
韩若晓愕然。“你在开我玩笑吧!就她那模样有十三岁?”
医术上他不敢称第一也有第二,代表脑子不差,他不能这样羞辱他。
“她装的。”一说起宫清晓,面具下的脸不禁柔和起来。
“装得真像。”他不信的撇嘴。
“三十七道伤口。”
“嗄?!”什么意思?
“她缝的。”他眼中流露出自己所不知道的宠溺。
“她缝的……”韩若晓先是不解其意,而后似想到什么的眯起眼,缓缓坐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