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听见我们说话,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公司被查封了,但老爸不让人告诉我。 ”
他道:“你别着急,先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别立刻就打电话给二哥。”
说实话装修公司生意也确实不咋地,我开公司的目的只是为了不当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但这个观点和老爸的观点是完全相左的,自从商场装修的渠道没了后他一直希望我能上个班,而且也通过关系给我谋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差事,一个月四五千块钱的收益是能保证的,虽然这工资在大上海不算多高,但十分清闲,而且也算是铁饭碗,只要我去就算直接开启“养老模式”。
这份工作除了本家的亲戚没人说道外,我妈家的姨娘舅舅没少做我的思想工作,让我赶紧去上班,用他们的话来说这事儿不知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如果不是负责招人的那位和老爸是同学关系,这么好的工作说什么也不可能轮到我的头上。
但二十来岁的人就能看到四十年后自己的样子,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之所以开着基本不怎么赚钱的装修公司就是为了实施我的“非暴力不抵抗”运动,没想到老爸和我来阴的。
所以根本不用和老爸沟通我就知道他的心思。
我只能叹口气道:“老爸算是心想事成了。”
七叔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这公司反正也不赚钱,关了也没什么。”我无奈的道。
老话怎么说的?地不与天斗、民不与官斗、子不与父斗,看来我最终的宿命就是去干那份一份报纸一杯茶,整天坐着像傻瓜的养老工作了。
牛林新坟比孤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对应他的赤金命不可大操大办,在刘三女看来这也是“恶心她老公”的一种手段,所以这位刚烈的女人非常满意三叔的安排,至于重新修坟之后牛家是不是能摆脱霉运,不久之后就会知道答案了。
于是我们回到了宾馆,罗天宝好好洗了个澡,又去理店剃了头,刮了胡子,饱吃一顿后我们就上路了。
“你回去怎么办?”楚森问道。
没等我说话三叔接着问道:“刚才我在忙修坟,没仔细听你说事儿,到底怎么了?”
于是我把公司被查封的事儿告诉了他,问道:“三叔,如果我真没活儿干了,您能收留我吗?”
三叔笑道:“二哥在上海也是有人脉的,你想要找个事情做应该不难。”
“我也不瞒您,老爸给我找过工作了,但我不想干,我想跟着家里人做殡葬生意,您看我成吗?”
“这我哪能看出来,不过能不干最好还是别干,现在城里的孩子都是独生子女,吃不了这种苦。”
“三叔,只要您能收留我,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你可别把我当老板了,用谁不用谁我说了可不算。”
“您说谁说了算,我当面去求。”
“是啊,我也跟老于一起求。”楚森也上杆子凑热闹。
三叔笑道:“这可只有你们爹妈说了算。”
“我爸肯定不会阻拦的,不过你爸就未必了,他工作都替你找好了。”楚森道。
“唉,但这种工作打死我也不回去干的。”我道。
“但你现在一个现实问题是公司被人查封了,要么听你老爸话乖乖去上班,要么就跟着三叔后面干活儿,否则总不能在家躺着吧?”
三叔道:“你们别老说跟着我干,我这可不是公司,小震,你也别和二哥犟着来,谁让你是儿子呢,不过我这儿还有一条财路,估计能让你挺一段时间、”
楚森顿时来了兴趣道:“又要修坟了?”
“哪那么多坟要修。”说到这儿三叔从座位底下掏出一个搪瓷面盆,里面趴着那只黑色的象龟。
“这镇坟的乌龟您带出来了?”我惊诧的道。
“当然了,本来林三女也没打算要,我就带走了,当然林林也同意了,我还不至于偷人墓里的东西。”
“您别误会我怀疑您会偷东西。”我赶紧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