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蛋正盖了一个毯子,侧着身,迷恋地望着坐在床沿儿上的盛凌。
盛凌则把削好的苹果,用刀叉着一块一块地往孬蛋嘴里送。孬蛋嘴巴张的大大的,像是恨不得既吞了苹果,又吞了佳人。
我在心里,一次一次地自我安慰,盛凌这只是处于人道关怀,见孬蛋受了伤,才赐予他这种特殊的恩惠。
可道理我懂,心中的醋意,却难以释怀。
试量了很久以后,我把自己那尴尬的脸蛋儿,揉搓了好几遍,确定它不再那么僵硬了,才鼓起勇气,迈进了病房的门。
孬蛋见我进来,更是得瑟的不得了,有心炫耀。享受着美女赐予的美味,他的眼珠子一直朝我身上扫瞄,还趁机打了一个不太响亮的口哨。
盛凌或许是从孬蛋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什么,扭头一看,发现了我的到来后,赶快向我诉苦道:“军鑫,你这个发小呀,真难伺候。你来的也刚刚好,他想去上厕所,我没法搀他,只能你来效劳了。”
我挠了挠头皮,把吃醋的心理,无意中都写在了自己脸上:“你这服务也太到位了,还亲手喂他吃。”
“照顾病号,人人有则。”盛凌振振有词地说着,将手中的苹果往我脸前一递,略显调皮地说道:“来来来,你也来一口,别嫉妒。”
我口是心非地说道:“我才不嫉妒呢,嫉妒他?”
孬蛋抨击我道:“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你丫的是心里酸吧?哥们儿就这么牛逼,小床躺着,小美女伺候着,小苹果吃着,小手机看着……怎么着吧,帝王般的享受!”
“看把你臭美的!”我凑到盛凌面前,把钥匙往她眼前一亮:“好了,你开车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发现孬蛋脸上绽放出一丝不情愿,他紧盯着盛凌,仍旧是意犹未尽。
可他又不好再继续挽留,毕竟,再美的女人,也需要休息。
盛凌接过钥匙,回头冲孬蛋嘿嘿一笑:“孬蛋哥,那我先回了,这好几个小时,光听你讲笑话了,你也攒攒精神,睡一会儿。”
孬蛋突然间眼睛一亮:“哎对了,你看,现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等你回到家洗洗刷刷的,都一两点了吧。还不如……在这将就睡上几个小时……”
我打断孬蛋的话:“你丫的别得寸进尺!”
孬蛋一扬头:“我这是话糙理不糙!旁边那病床空着,让盛美女将就一晚上,有何不可?”
“这环境,这条件……”我说道:“哪有家里那大床舒服?”
孬蛋略显失望地说道:“那倒也是。”
盛凌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似乎身体有些扛不住了,跟我和孬蛋告辞。
等她一走,我走过去照着孬蛋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反问道:“你不是想上厕所吗,走,我扶你去。”
孬蛋脸上有些难为情:“你扶我,这样好吗?”
我将了他一军:“别他妈装了,在我面前还装!就你这胴体,从小到大我得见过多少回了?还在我面前装纯情!”
孬蛋嘿嘿一笑:“这不长大了嘛,懂的害臊了。你扶我上厕所可以,但是咱丑话说到前头,不许瞎看。”
我苦笑:“谁稀罕!”
孬蛋来了一句神反转的回复:“比你的大,怕你自卑……”
我一阵愕然,随即恍然大悟。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
扶孬蛋上卫生间的工夫,我还特意朝他那边瞄了几眼,感觉的确有那么一点浮夸。我怀疑这厮刚才是对盛凌动了某种念头,所以才有如此惊人的效果。他几斤几两的,我还不清楚?正常情况下,他就花生米那么大一点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