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市交警队车管所。
白露露带着我,敲门进了一个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聚精会神地在电脑上查看着什么资料。
“领导好!”白露露一进门,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这位颇有领导架势的中年男子,抬头瞄了一眼,说道:“哟,是露露啊,你可是稀客。你爸当校长的时候,还经常过来喝喝茶,你可是一年来不了那么一两趟啊。”
白露露解释说道:“我这不才刚刚接了我爸的班儿嘛。”
“快坐,快坐。”领导朝面前的椅子上指了指,又扭头看了我一眼,问白露露:“露露,这位小伙是……”
白露露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他叫房军鑫,是我们驾校的一个学员。”
“房……军……鑫……”领导眉头一皱,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就是那个……在考场上殴打监考官的那个学员?露露,你们驾校这回,可真是在全市出了名了。”
白露露强调道:“领导,我正是来向您澄清这件事呢。”
她把手中的文件,往领导面前一递。
领导戴上近视镜,挤眉弄眼将材料靠近脸前,看了看。
白露露趁机解释道:“这回那个黄教练,可是公报私仇啊。房军鑫学员动手打他,是不对。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这个黄教练确实太过分了。我们驾校的教学水平,您是知道的,各个科目的通过率,一直都是在市里名列前茅,夺冠的时候也很多。但这次路考,我们的通过率只有不到50%,您觉得正常吗?如果不是这个黄考官在里面作梗,那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领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个老黄,不是跟你爸是把兄弟吗,关系很铁的?”
“是,曾经是。”白露露叹了一口气:“可是他不往正道走呀,好赌,把房子车子全输进去了,婚都离了。我爸念及交情,一直对他包庇着,他在我们驾校,几乎各种错误都犯过了,收受贿赂,调戏女学员,等等。但我爸仍然不舍得处理他。后来,我实在是看不惯了,就把他开除了。谁想人家竟然一跃成了咱们这边的监考教练了,你说我找谁说理去呀?这样一个行为不端的人,谁这么大胆子,还敢用他?”
领导淡淡地点了点头:“这个,我倒是好像听说过一点。露露我问你,你这份材料,你能确定它的真实性?”
白露露强调道:“千真万确!这不,我还带了当事人过来,您如果不信,可以向当事人取证。总之我们驾校这次实在是太冤枉了,领导你要为我们作主,要不然,我没法跟我们这么多的学员交待呀。”
“材料放这儿。”领导说道:“我先看一下,进一步了解一下情况。这样,你回去等我电话。”
白露露赶快说道:“对了,您看,现在我们房军鑫学员,被五年禁考,这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呀?您帮忙通融通融,看能不能……”
“可是……”领导面露难色:“可是他这个打人问题,而且是打工作人员,性质很恶劣啊,影响很坏。”
白露露笑说:“他不也是被逼的嘛,狗急了还咬人呢。”
这比喻,听着确实逆耳。
但我心里清楚,白露露也是在情急之中,想替我争取机会。
“你先回去。”领导微微一思量,说道:“你放心,等我调查一下,我会酌情考虑。
随后,我和白露露驱车返回。
回去的路上,白露露向我表态,说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关键时刻会让她父亲亲自出马,争取让上面取消对我五年禁考的处理决定。
能不能办成不说,单是白露露这一番努力,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毕竟,祸是我自己闯的。
到了晚上我出摊时,盛凌驱车赶到了我的摊位跟前。
虽然天已昏暗,但她这一出场,豪车佳人,立马在我们商贩圈儿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我本以为盛凌会就着我打架一事,狠狠地将我批判一番。没想到,她还是给我留了面子,反而是嘘寒问暖安慰了我一番。
我受宠若惊。
我还特意给盛凌装了两块肉,让她带回去尝尝。
倒是孬蛋那厮,见了美女就拔不动腿了,硬是装了几个小菜,强制性地塞到盛凌手上。
他甚至还扭扭捏捏地,像是大姑娘出嫁一样,摆出一副害臊的表情,对盛凌说道:“大美女,晚上……呆会儿……请你唱歌去,赏个脸呗。”
盛凌摇了摇头,说道:“不去。本姑娘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哪有闲心唱歌呀。”
孬蛋央求道:“给个机会呗,就唱一小会儿。”
我走过去,在孬蛋屁股上踹了一脚:“你丫的脸皮真厚,人家都说没空了,你还胡咧咧什么,快去卖你小菜去,来客人了!”
孬蛋瞪了我一眼,呢喃了一句:“还发小呢,关键时候落井下石。”
第二天。
按照之前的约定,中午我与十几名业主代表,被盛凌邀请到售楼处二楼会议室,参加茶话会。
盛凌带上了刘呈和,早早地在会议室里恭候着。
业主们陆续赶到,嗑着瓜子吃着水果,等待茶话会正式开始。
随后盛凌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还少一名。就在这时候,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推门而入。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