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丽,一个祁洛。你跟他住一起,不好好培养感情,你得罪他干啥啊,你还想不想混了!你来公司晚,你不知道早几年祁洛是怎么在一众新人中先声夺人、鹤立鸡群、日月争辉的!”
大boss能不喜欢太子么?我心中冷哼一声,萌叔还是太嫩。
“哎,你说的也是。要不我……”
虽然心中还是不屑,嘴上却已服软。
一来我是被萌叔这满口鬼魅的成语绕的头晕,心说你丫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二来听着萌叔苦口婆心的劝诫也觉着有些道理,我这人没别的,就是心软耳根子软。
祁洛这人,生得盘亮条顺会来事,怎么着也不像是需要抱着充气娃娃聊以自娱之人,说不定,这厮有甚隐情?我对他产生了什么误解?
思绪犹如泥牛入海,这么一想,我愈发自责,愈加觉得,作为他的好外甥,那天揭穿他约炮着实没品。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不时回想到那天在祁洛卧室里的一幕幕,整个人魂不守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仿佛家里藏的不是抹了风油精的飞机杯,而是一个人肉炸弹。
晚上回到家,看祁洛还没回来,我赶紧冲到他房间找到了那个伸缩飞机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冲到厨房拧开水龙头大冲起来。
先说好,我也不是怕祁洛,是怕我们大boss。大boss也是祁洛他们家亲戚谱上的,要是给我家老爷子告个状,我又得被他一把鼻涕一把泪骂到呕血。
洗到一半,客厅的大门千不该万不该地发出一声响,我一转头,刚好见祁洛站在玄关换鞋。他一抬头,见着我手里的飞机杯,表情一愣。
“啊,舅舅!”我连忙把飞机杯往流理台上一放,道:“我我我,我就是看它摆在那儿积灰!顺手洗洗!”
天知道我这说辞有多拙劣多骇人,说完了我都没脸看他,只是低着头看着我手上的泡沫。
祁洛不说话,从门口开始往厨房走,一直走到我跟前才停下来。我就眼睁睁看着他的脚尖跟我的差个0.5mm不止。
“至于么?”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我琢磨着他这话,心道这小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这么大半夜拿着他的私人物品是挺那个什么的。
德国骨科?暗恋舅舅的变态外甥?
呸呸呸,我立即划掉了脑子里这一排小气泡泡。
那,是不是该解释两句?
“不至于。”我想了差不多三十秒,最后嘴里挤出这么干巴巴地三个字。
我隐约在他身上闻到些酒气,一抬头,看祁洛这个熊样,果然是有些醉态了。衬衫解到第三个扣子,露出大块发红的皮肤。袖口甚为随意地挽到手肘,领带被他粗鲁地扯下来掉在地上。眼角也有些红血丝的,不过,被酒精沾染过的薄唇,更显垂涎欲滴。
他“呵呵”两声,又靠近了我一点。这一度使我非常地尴尬,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祁洛的阴影里,这样的场面,却发生在这个人意识并未完全清醒的时刻。
我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推了他一把,祁洛猛地一把把我的手按到流理台上,用与他这时的粗暴不相衬的轻柔语调道:“你喜欢,就送给你。”
花了足足两秒钟,我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飞机杯,还有他语气中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