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先验验有没有毒。”
“不会吧,这当铺的名声挺好的。”
“小心点总没错,免得被黑吃黑。”
瘦汉子先用银针试毒,又里里外外的检查了盘子和杯口,最后发现一旁有只小黄狗正张嘴吐着舌头,一脸期待的摇着尾巴,盼着他们能分一口给它吃。
瘦汉子用银针验毒还不放心,剥了一小块糕点分给狗吃,然后又倒了水给它喝。
小黄狗把糕饼吃个精光,水也喝个精光,再度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们,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等了一会儿,见小黄狗没事,两名汉子总算放心了,遂把剩下的糕饼吃光,也把茶水喝得一滴不剩,没多久掌柜就来了,身旁还跟着崔郎。
“这儿总共是一千三百两,请两位爷清点。”
两名汉子看到银票,心都花了,上头是康定钱庄的票号,瘦汉子点清后,分了一半交给高壮汉子收好,拱手道:“行了,咱们告辞。”
“别急,再等等。”
两名汉子纳闷地看着掌柜。“等什么?”
“等会儿我派人送两位一程。”
瘦子正要开口回答“不用了,送什么送”,谁知还来不及说话,两人突然腿一软,瘫倒在地,不由得大惊。
“你、你在茶点里下了毒?”
“是啊。”掌柜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我验过没毒,你的狗吃了也没事。”
“因为这毒只下了一半,吃了是没事,”掌柜轻松的从他们身上掏出银票,继续说道。“不过若是再碰了另一半的毒,便能发生效用。”
瘦汉子原本不解,随即恍悟。“你在银票里下毒?”
掌柜点点头。“客官反应不错。”
“你——”瘦汉子气结,但随即双目一闭,昏了过去,一旁的高壮男子也是。
见他们都昏了,掌柜的便命令崔郎。“将他们捆了,送去密室拷问,肯定犯案不少。”
崔郎恭手领命。“是。”见掌柜的还拿着那支玉笛,问道:“这玉笛……”
“留着。”
崔郎颇不以为然。“小姐,这玉笛应是赃物,把人送去衙门却不交赃物可不好。”
崔郎口中的小姐正是这位当铺掌柜——这位掌柜不是男人,而是上官雁扮的,那似模似样的举止,若不是自己人还真看不出来。
上官雁摸了摸嘴上的假胡子,精打细算地说道:“这两人一看就是惯犯,偷盗不止一次,这玉笛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之物,说不定会悬赏失物呢,现在缴出去不就便宜了衙门?还有,找出他们的贼窝,挖出其他赃物,用其中一项罪名交给衙门,另外,上缴之前先对帐,看看有没有哪家有私人悬赏的,记得去领。”
她说的对帐是指历年来各大户人家丢了宝物,对外公布的悬赏金,跟官府的悬赏是不同的,上官雁不只是个生意人,还是个暗捕,她将各家悬赏金列名造册,制成一本帐目。
其实她开设这间宝来当铺是有用意的,照她的想法,这当铺还有抓贼的功用,平常是当铺营生,却也是一些贼人将赃物脱手的管道,一旦收到可疑赃物,便是上官雁这个暗捕收网捕鱼的时刻。
崔郎摇摇头,知道小姐决定的事很难改变。“属下遵命。”
接着,他一手提一个,将两名汉子拖往后头,用水将他们泼醒,没多久就拷问出来了,再将内容向上官雁禀报。
把人交给官府后,赏金入帐,上官雁就在帐目上画下一笔。
她喜欢做生意,当暗捕也是门生意,而她大概是大兴皇朝做得最轻松的暗捕,开了间当铺,有猎物入网就抓,没猎物就做当铺生意,不过宝来当铺也只是她众多店铺之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