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武元师将严守拖走。
看着地上掉落的严家先祖所传下的、已变成灰白石头的那枚“玉符”,千洛忍不住好奇,上前捡了起来,一触手,不由微微一怔,就觉灼灼发烫,似乎其中仍蕴藏有莫名能量,立时不动声色扔进了自己的天命宫。
“这些血玉,先运回‘天命殿’,然后你我各分一半,如何?”吕不韦走了过来,指着地上的几十个大箱子,低声对千洛道。知晓今夜能够一举灭杀严守,覆灭严家,完全就是千洛出谋划策所致,而吕不韦自觉自己即使得到一半血玉,缴纳足‘天命天殿’的贡税,还能剩下很大一笔,也就足够满意了。
千洛摇了摇头:“这些你全都运回‘天命殿’,我一枚不要。”
吕不韦一愕。
千洛接着道:“你不用推辞,只要过会儿你再帮我个忙,我的血玉,我自找别人去讨要。”
吕不韦虽然不知他还能向谁讨要出这么多血玉,但通过今夜,知道这小子算计周全,堪称大盆切菜、汤水不漏,既然他这么说,肯定就有了通盘考虑,当下点了点头。
“赶紧回‘天命殿’召集人手,将这些‘血玉’都运回去。”一转身,吕不韦对一名武元师吩咐道。
“小子,现在事了了吧?吴春什么时候……”见吕不韦、千洛两个人各自忙活各自的,直接将自己给遗忘了,吴渊关心爱子之下,忍不住上前一步对千洛道。
听吴渊喝问,千洛好像这才想起他,转身笑眯眯快步走了过来。
不知怎地,看着走近的千洛,特别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吴渊心头忽然打了个寒噤,本能就感觉有些不妙:就在刚才,他眼睁睁看着这小子就是这么一边笑着,一边将严守给坑得七荤八素,生不如死,眼下又对自己笑得这么“亲切”,就怕是也没有什么好事吧。
千洛果真没有让他失望,走到近前,先一丝不苟叉了叉手,待吴渊回礼后,才慢吞吞道:“吴春爵爷我们也想早日送回去,在我们这儿,不但要好吃好喝伺候着,连一根头发都不敢伤着了,生怕吴渊司马长您不满意。”
听千洛的话,吴渊差点没有气歪了嘴:好啊,还******一根头发不敢伤呢,连一条胳膊都说卸就卸了!
吴渊忍着气,阴沉沉道:“你还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司马长爽快!不得不说,司马长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千洛拇指一竖,转头对一旁的方牧野大声赞叹道,就在吴渊几乎到了忍耐的极限时,他回过身,才继续笑着道:“我要得也不多,就是你们刚才自严守城主府搜刮出的血玉、宝贝,全部交给我好了。”
“你说什么?”吴渊大怒,头发直竖,怒视千洛道。
“吴渊司马长,他说的我想你应该都听得很清楚了。”吕不韦殿主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手按着印玺,一手捏着“点星笔”,毫不客气地道。
“不要告诉我你多么纯洁正义,咱们谁也别装逼,谁的心也够黑,谁的屁股也有屎,老母猪别笑话乌鸦黑。”千洛继续笑道,只不过话语可委实不怎么好听,“接到你儿子的手臂,以及吕不韦殿主的信函后,司马长您是派遣了重兵,第一包围了‘鬼工铺子’,使得一名漏网之鱼也没有逃脱,同时封锁了消息,让严守城主完全处于眼瞎耳聋状态,毫无怀疑地踏进了我的这处陷坑;第二则包围了我的这处院落,对本已掉进陷坑里的严守城主,紧要关头又狠狠踹了他致命一脚。不过,司马长,除了这两件事,你不是还极为勤快地另派遣了一支重兵,偷袭了城主府吗?刚才大家可都看到了,你将自城主府内的严家壮年可抓了来,统统砍掉了脑袋,而这件事,可不是吕不韦殿主交待你做的。”
“不错,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主意,哼,打蛇不死,反遭其噬,既然与严守撕破了脸,我自然不会让他们严家继续存在下去,而我想,你与吕不韦也是同样的意思吧。”吴渊冷哼道。
“没错、没错,我们也是这样的意思。”千洛连连点头,“可是,司马长您之所以下此狠手,这不过是一方面的考虑,另外一方面,是您垂涎严家的丰厚私财、珍宝吧?”
“烈烈”燃烧的火把下,吴渊脸庞上的怒气完全消失,变得无比阴厉,双拳也慢慢捏紧。
对此千洛好像根本没有看到,继续侃侃而谈道:“不得不说,司马长您也算是一位枭雄人物了,接到儿子的手臂与吕不韦殿主的密信后,情知按照吕不韦殿主所言行事,严家今夜注定在劫难逃,因此你居然能够当机立断,立即分出一支精兵,突袭城主府,抢夺严家世代累积的丰厚财富。精彩,真是精彩。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大家心都够黑,屁股都有屎,因此您老人家也就别标榜自己多么伟大光正了。”
“也因此,你这么敲诈我,也顺理成章?”吴渊冷冷道。
“怎么能说敲诈,那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千洛摇头委屈地道,“我费尽心机灭了严家,自己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你看看,这居住多年、有着深厚感情的房屋刚才都震裂了,无法再住了。原本打算用严家的财产,来弥补一下我的损失,以及我心灵所受到的严重伤害,那里想到吴渊大人您抢先一步,全部划拉走了,你说我能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