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今笑了起来,那是个无可奈何的笑,“我能不挂电话吗?”她说:“我会听到不该听的。”
他眨眨眼,“可是……”
“没有可是。”小今踮起脚尖,伸手摸摸他的头,“非礼勿听。”
“是非礼勿听,还是……你很介意?”他又开口,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没有惊跳,也没有变脸,“也许。”小今还是笑着,“毕竟我当你老婆也当了六、七年了,对吧?”
这不是真话,阿铠不知道自己在期望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份淡淡的失落感,他瞧着她,她也瞧着他。
好一会儿,他问:“小今,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的问句让她僵了一下下,他是这样文明的人哦?什么时候在做之前懂得开口问啊?但她恢复得很快,他应该没有发现,“不要。”她说。
“为什么?”阿铠就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有些赖皮,更多的是不讲理,“为什么你只能让阿轩抱?”他说着,一个势儿地冲了过来,但她动作更快,非常非常地快,“嘿,小今,这不公平。”
他又是他了,小今摇头,“因为味道,”她说:“你好臭,阿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好认真;但是,阿铠不懂,也不赞同,“什么味道?太过分了啦,我有洗澡,而且,很香的呢。”
香个鬼,小今在心里翻白眼,不就是香奈儿九号吗?那些根本就不是他的味道,那是第四十五号留在他身上的“合成记号”,就像发春的公熊与母熊交合后散发的体味,怎么想怎么恶心。
“快去换衣服吧。”小今将他推进办公室,“我要走了,好好上班。”
阿铠停下脚步,一双黝黑的瞳放得好大,“对哦!上个星期五就是最后一天了。”他怎么忘了她就要离开这里,去完成她多年来的梦想一一周游列国。
“是呀!明天就走了。”小今笑着,皱皱鼻子,“以后没有我吵你,要乖乖的。”
阿铠傻笑,了然地点头,“放心好了,我一直都很乖。”小今嗯了一声,往外头走去,“加油。”
他瞧着她的背影渐远,平静地吃了早餐,换了衣服。
跟带着玉米蛋饼进门的阿轩打了招呼,在新任助理的协助下进行工作;然后,交代阿咪、长脚监工的细节,又到阿轩那里跟他讨论新建案,不知不觉过了中午、下午……阿轩在他们到外商事务所开会的时候,居然用笔尖刺了他几下。
阿铠在刺痛中醒来,瞧见他传来的纸条。
你很不专心。
阿铠楞了,他哪有不专心?他很专心的好不好!他只是……只是有一下下,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吧,不是一下下,是很大很大一下。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来不及参加小今的饯别会了。
阿铠在看到“小今”的名字时,忽然醒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意什么,她在走开的时候,依然没有说再见。
这代表什么?阿铠知道自己就要想出来了,但是阿轩放在桌下的大手已经伸来,狠狠地捏了他的大腿一把。
阿铠张大眼,给了友人a一个“你好样的”眼神。
阿轩也送给他一个“该醒了吧”的眼神。
正在台上报告的看到这两个男人之间不知为何散发出如此凶恶的氛围,着实有些不寒而栗。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做简报,大伙又谈了一阵,两人终于能够逃到停车场;阿铠要阿轩先载他到某个地方买礼物,等他们火速赶回事务所,饯别会早就已经开始了。
阿咪和长脚这两个活宝,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套卡拉ok,一会儿就把会议室里的气氛炒得火热。
听着那几个年轻人震耳欲聋的欢唱,小今忍不住皱眉,她在瞧见他们时微笑,“我以为你们不回采了。”
“怎么可能。”阿轩笑着,刻意在阿铠面前抱了她。“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他在说这话时,眼光飘过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