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沁偷偷来找她,“祝航他现在都是自己回家,在学校里也都是独来独往,不和其他人说话,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过我问他,他不愿意说,我也就没敢再提过。”
盛棠更加疑惑,“这都快高考了,他家里难道给他压力了?不至于啊,他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啊!”
一直生活在蜜罐子里的小花瓶完全没有想过,世上还有不为孩子着想的父母。
“谁家里会一点压力都没有,骂几句的还算是好的,你知道高亦彤吧?她之前考砸了好几次,结果来上学的时候腿都瘸了,据说是在家里被打的。”宁沁愁眉苦脸,“我爸妈也整天唠叨,说就凭我的成绩,能不能考上大学都不一定,说我处处比不上祝航,烦都烦死了!”
只考到七百名就被一家人大肆褒奖还被涨了零花钱的盛小姐:……
“家长天天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也没见谁把自己和别人家的家长比一比,”宁沁搓了搓脸,感叹着家长的打击教育,“我倒是不羡慕祝航,别人家的孩子也不好当,家里还指不定什么个情况呢!”
作为朋友,想帮忙又帮不上,这种情况比和人吵架还难受。
憋在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盛棠盘算着哥哥最近的行程,琢磨着是不是让他去帮忙打听一下。
陆骁听到她的疑问,罕见的对她摇了摇头,“他家里的事情很复杂,你别插手。”
“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陆骁抿着唇,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估计她要是不弄明白恐怕会难受的睡不着觉,于是大发慈悲,斟酌着给她解释了两句。
“记得穆禺吗?”
盛棠点头,“女装大佬,要带你出家的那个。”
“……就是他,”陆骁的表情万分复杂,一言难尽,“我没有要出家。”
“对对对,我哥是有女朋友的人,快说重点!”盛棠催促他。
陆骁的表情难以形容,憋了半天,终于在她期待的目光之中憋出一句,“……还不是女朋友。”
盛棠不高兴的敲碗,“快说木鱼怎么了!”
“他和祝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盛棠瞪大了眼,陆骁点点头,“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不对呀,他们俩都不是一个姓!”盛小姐一脸“你在骗人吧”的表情看着他,陆骁恨不得敲敲她的脑袋,让她清醒一点。
“祝航和他母亲姓,自从他们搬进穆家之后,穆禺就和他父亲的关系闹得很僵。”陆骁眼中露出淡淡的厌恶,“穆禺他母亲三年前去世,也是在那个时候,祝航mǔ_zǐ搬进了穆家。”
盛棠觉得这瓜吃的让她脑子都快转不动了,她艰难的眨了眨眼,看向陆骁,“所以?”
“所以,”陆骁眼神复杂的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父亲在外面养了情妇和私生子,现在这两人还要公然登堂入室,甚至还偏心的将家产全部留给私生子,穆禺根本接受不了。”
盛棠嘴巴都合不上,“还有这样的父母?”
那木鱼也太可怜了吧!
“他继母那个人很会收拢人心,当面一套,背人一套,整天在老穆面前装可怜,把人吃的死死的,逼的穆禺只能自暴自弃,装出一副玩物丧志没有野心的样子,才不至于每天都被针对被设计。”陆骁揉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最近闹得这么大,是因为老头子在立遗嘱,遗嘱的内容……你也猜得到。”
盛棠小脸苍白,整个人缩进他怀里,“该不会把所有财产都留给……”
她不想对自己的同学用上“私生子”三个字,祝航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受到伤害的穆禺也同样无辜,甚至更加可怜。
“对,全部财产,他手里的股份资产,信托基金,包括名下所有的房产,全部都留给了祝航mǔ_zǐ,一块钱也没有留给穆禺。”
当然,这不是穆禺爆发的点,让他最愤怒的是……
“这些资产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穆禺母亲的嫁妆。”
盛棠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这么渣的吗?”
“现在渣男太多了,出轨养小情儿生私生子的,逼死原配的,为了要钱不择手段的,家暴的,冷暴力的,层出不穷。”陆先生不动声色的给盛棠饱受惊吓的小心脏上打了一针,又柔声安抚,“像哥哥这样一心一意的好男人可不多了。”
所以,成年了的盛小姐能不能努力开个窍?
别让他下手下的这么有罪恶感好吗?
盛小姐在哥哥的怀抱里瑟瑟发抖,“为了生命安全着想,我觉得我还是保持单身比较好!”
陆骁:……
什么叫自己给自己下绊子!他就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