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慌的张大了嘴巴,难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一只执念鬼?妈的,地鬼中最垃圾的一类,就算化为第二形态,每天也要至少重温一下死前的死亡方式才能苟存。
所谓的重温,在此举个典型的例子,因跳楼而死所化为的执念鬼,必须在死的地方每天跳一次楼,这是执念作祟。如果不做,第二天就鬼体消散而死。
而我是被那个奔驰车主捅死的,等我打开执念变为第二形态时,每天务必要自己的鬼体被别人用刀子捅五次,无论主动还是被动……务必体验一次死时的痛苦,那种感觉可是极为真实的,就像真的被人杀死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
不仅如此,随着时间推移,每天重温的次数将越来越多,变成新的执念,直到有天鬼力承受不住这种执念带来的真实死亡感的时候,鬼力就会消散……
执念鬼有一种方式能踏入阴途,就是寻觅到替身。这种替身可遇不可求,在此先不做表述。
师父不解的说道:“可小明能有什么执念?就算对小雯的感情成为他的化鬼因素,他不可能变为执念鬼,而是一只相思鬼。”
师母摇了摇头:“如果是相思鬼,我们不可能不见他的鬼影,看来,这事和他死的真相有所关联。”
“对!”
师父眼睛一亮,他立刻拨打了电话,对方是天南市死部的东天,师父让他着手查这件案子。
我也大概想起来了,自己的执念应该是奔驰车主,他比鬼还凶残的人性,让我死的不甘心,我临死前眼睁睁的望着他烧车的一幕,很想很想他能得到应有的报应!
我想打开这执念,就要亲手让奔驰车主得到制裁,只有这样,才能化为执念鬼第二形态让师父看见。
这时,我又听见了师父的呢喃:“蝶儿,我不想小明死。”
我莫名其妙,都死了说这话是不是晚了……其实我心里有点哀怨,师父为我布置了任务,我危难之际,他却没有出手救,换句话说,虽然直接让我死的是七情鬼和奔驰车主,但间接来说,是师父……可我并不怪他,生死自有天命,况且思鬼和悲鬼的上身,让我更想小雯了,她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所以……
“小明这孩子挺命途多舛的。”师母郁闷的说道,“昨晚我们马上就赶到第七大道了,那可恨的邪师却横插一手,牵制住咱俩,没来得及救他。”
啥?!
事发时师父师母没赶过来,竟是那掠走小雯的邪师所导致的!
这样一来,我对师父仅存的怨念也化开了。
“蝶儿,我不想小明死。”师父又重复的说了一次,“且不说当初姜老救过我一命,就凭小明他是我徒弟!鬼道夫正统一脉第三十八代弟子!还有……我昨天来晚了的愧疚。”
师母察觉到了不对劲,乱了分寸:“你是想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施展融魂术,把他的鬼魂和身体重新融合?不行不行,你中了十字血咒,要是施展一次这禁术,也许你就风烛残年了。明灯,用我的生命力吧!”
“傻妞。”师父揽住她的肩膀,“你都已经为我献祭过一次了,这次不能再……唉,我不想失去小明,也不想失去你。相信你家灯老爷,区区融魂术而已,我挺多身体老化一点,大不了以后同房时,让你在上边嘛。”
师母眼睛眨了眨,一脸害羞的说道:“成交!”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怎么能收掉小明的鬼魂,我们根本感知不到他。你的护身纸人最多能拖多久?”师父望着师母说道。
“三天。小明伤势太重,想维持身体的新鲜,还要缓慢的修复,况且护身纸人只能对一个人用一次。”
“就三天……要解开他第一形态的执念,就两个法子,东天破掉案子,把凶手绳之于法,或者小明自己寻上门,想办法报仇或让对方自首,可他一个初态的执念鬼……”师父思忖了半晌,愁眉不展,“东天的死部确实有能力,却未必能破案;另一方面,小明可能自己还懵着呢,更不抱希望了。蝶儿,我现在到凤港村,让心晴和凌宇出来相助东天!”
“好,那我就在这边封住小明尸体并修复。”师母拉住师父的手,她提示道,“那邪师行踪诡秘,搞不好昨晚的事情就他搞的,不算能见鬼的小明,还有俩环卫工被鬼上过身,就凭第七大道的那几只七情鬼,绝对不可能有本事随意上身的,所以你也注意点安全。”
师父离开了医院,我跟不上他的速度,又不想回病房。找凶手复仇吗?我也不晓得对方在哪儿……我漫无目的的沦落在大街上,现在所有人和鬼类都看不见自己,我感觉特别的孤独。
漂啊、漂啊……
我漂到天快黑的时候,来到了城南的紫门处,我忽然看见一个熟人,那晚画皮门的徐花妍!
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衣服,就像一朵和煦阳光下的向阳花。
好歹彼此也患难过,我撕开这眼前的空间裂缝,挪移到不远处的她近前,我想打招呼时却想到她看不见自己,便放下抬到一半儿的手,想调头继续往前漂,打算以鬼魂的形态逛逛天南市。
怪事发生了,徐花妍脸上挂着疑惑,眸子凝向我这片空气时像是有焦点一样,她竟然朝我喊道:“喂,我很奇怪……你……不是鬼道夫吗,怎么当上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