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触摸他的额头,才惊觉额头滚烫,“你发烧了?!为何没有早点叫醒我,你想忍着继续下山?嗯?”苏月语意中已有了责怪之意,他如此模样如何能下山,最快也要小半日光景,只怕是昨夜下了大雨,山路越发难行。
仓漠倒是无谓笑笑,“怎么你如此关心本王?不怕本王多想?”此刻他还在计较这些,苏月轻扫他一眼,却只身出了门外。
仓漠正不知她欲如何,不到片刻却听的策马而去的声音,她这是?
正想起身,却拉扯到伤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抬眼却见她的身影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将自己扶回床榻之上,仓漠怎么会甘心受她摆弄,自然暗暗使劲与她抗衡,苏月不料他如此,反被牵扯到他身上跌去,这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四目相对间,才发现他的眼睛明亮的如同星空一般,并非全然漆黑,只是如琥珀般迷离,自己竟然有一分呆滞,耳边传来他隐忍倒吸一口气的喘声,苏月才惊异过来,慌乱的从他身上离开。
此刻苏月呼吸节奏已乱,又想起他的伤口刚被自己一压,不会?
便不放心的看了看他的伤势,果然又牵扯到了,眼见快愈合的肌肤又渗出血来,苏月难免有一丝懊恼之色,无奈为他细心的换了草药,苏月不是不知他此刻正用难以承受的视线盯着自己,亦或是炙热?然而苏月却不想知道,也顾着低头忙着手中的事宜。
待一切收拾妥当,“我去看看他们找了什么吃的没有?你的身体不宜下山,我让木齐亲自去请大夫来为你诊治,待烧退了再下山。”似是交待,也是毋容置疑般。
就听的他讪笑声,“本王都不知木齐原来听你指派?本王权当摆设!”
到没有听出他话中的不满之意,苏月才稍稍安心,“王子如今高烧不退,还是多歇歇吧!”话毕,便出了木屋。
果然雨后山间的空气似带着清冷的湿意,头脑也清明了许多,忆起他眼中的神色,不可否认,的确扰乱了自己的心神,或许这次下了山之后,真的需要尽快离开!不能再与他牵扯不清,他救自己出了宫廷,自己也算是救了他性命,至此两不相欠,不再相见!
情字?自己如何能再去碰,自己与他经历了这么多,依然黯然面此结果,自己发现从前自己的心境与现在大不相同,只有爱一个人至深才会想要与他并立而立,自己早已明白卑微索取的爱是何种的痛苦,如果自己不能做到自信相守,自是要远远的离开,苏月此刻从未有过这等清明,眼眸中恢复了惯有的平静……
待木齐带着大夫回来也是接近午时的光景,不仅带来了大夫,吃穿用度皆也带来了不少。
待那大夫为仓漠诊治后,在镇上时已听着木齐的描述自然也带来了早已备好的草药,见苏月包扎的伤口还赞许道,“处置的倒也不错,只是既然被猛兽所伤,自然是有些毒气的,待喝下了药,毒气散了高烧也就退了?”
“既然如此,那就谢谢大夫。”仓漠道,又吩咐了木齐,“你派个人好大夫好生送回去,本…..我有事询问你。”
“是。”木齐低头应允,外人在此,不便透露身份,自然是刻意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