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白越就到家里的实验室去继续他的科学研究。请假只不过是把研究内容从学校的实验室搬到家里。
工作之前他抱了抱金毛, 点着它的鼻子嘱咐:“你自己在客厅好好玩, 答应我不要拆家, deal?如果无聊, 可以让机器人陪你玩。”白越随手给家用机器人调成宠物陪伴模式。
金毛歪头看了看他, 汪了一声。
“……我真该把你这样子给录下来,等你恢复人身好好嘲笑你。这好像是个好主意?”白越转头又开启了机器人的摄录功能,然后低头拿自己的额头怼了怼金毛的头,热乎乎软乎乎的,“行了,幼稚的时狗子小朋友, 自己好好玩。”
他去了实验室, 很快沉浸在了工作当中, 直到房间的门传来一阵抓挠的声响。白越皱眉, 从工作中抽出思绪, 起身去打开了门——然后就被一只兴奋的金毛扑了个满怀, 后腿三步跌进了沙发椅:“嘿嘿嘿!时辰你悠着点!……我的腰。”
他抬眼想抱怨一下他的狗子,结果话还没说出来, 就被热情的口水洗了一遍脸。
“哎——啧啧啧, 黏糊糊的。行了行了,你现在表达爱意的方式真叫人吃不消。”白越嫌弃地抹了抹脸, 拍拍狗的后背把它放下地, “所以, 无聊了?”
金毛不满地呜了一声, 抬起前爪指了指墙上的时间。
“已经工作三个小时了?我都没感觉。我今天打算把这部分的实验做个开头的,亲爱的你自己玩……”
金毛咬住他的裤腿把他往外拖。
“我还要工作!——嘿别咬了!……行吧行吧。”药剂师终于妥协了,“我活动一下,顺便陪你去玩会飞盘你觉得怎么样?我假设你现在和普通狗有一样的爱好?”
回应他的是响亮的一声汪。
白越这时候庆幸他们家的别墅自带草坪——毕竟,前面说过,他们的世界没有“宠物”这种说法,哦,机械地除外。动物绝大多数很危险,而少部分基因稳定的,十分稀缺,有许多行业都需要,好比他们药剂行业。所以,时辰是不能带出去的,不能被发现。
在没有宠物的世界里,当然没有飞盘一说。白越只好自己输入数据建模,现用3d打印机打印了两个出来。
他和时狗子一起从别墅后门出去,金灿灿的恒星光(顺便一提,为了纪念古地球时代,他们的恒星也被命名为太阳)洒在草地上,看起来灿烂又明媚。
金毛兴奋地汪了一声,白越笑了笑,伸手把飞盘平稳地丢了出去。时·金毛立刻窜出去,像一团麦色的旋风,尾巴一甩一甩的。
“光脑,录像模式。”青年忍不住打开光脑,把这一幕录下来。
再抬头大狗狗已经欢快地扑了回来,嘴里叼着一只飞盘。说真的,这就是……傻兮兮的。如果想到这具躯壳里头装着怎样的一个灵魂的话。‘白越突然就被戳到了笑点,忍不住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那样,前仰后合。金毛一直跑回到他脚边——兴奋地把尾巴甩得像是过去的电器电风扇——叼着那个飞盘仰头乌溜溜地看着他。
看它的主人——不不不不是主人,它的白越——等等,它是一条狗,当然是主人。金毛有些迷糊,但很快明智地放弃了闹清楚这个的念头,而是仰头汪汪叫了两声,示意愚蠢的主人快接过飞盘。
“好的好的,我们再来。老天,这太搞笑了,我真的开始感谢系统了。”白越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把飞盘又一次丢了出去。因为大笑,这一回有些无力,丢得歪歪扭扭的,时狗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飞盘叼回来,并且不满地拱了拱白越的腿:你好好玩,别三心二意的。
白越勉强忍住了一下,下一秒又一次大笑。时辰不开心地绕着他的腿打转,并且一下下用头去撞蠢主人的腿。
白越笑了好一阵才终于停下来,认认真真地陪时辰玩这个接抛飞盘的游戏。金毛非常兴奋地窜来窜去,像是一道金色的闪电,并且每次在叼回来的时候都抬起头期盼地看着青年。好在即便时辰变成了狗子,两人之间看眼神就能理解的默契依然在。白越奖励般地摸一摸时狗子的脑袋,它就会非常开心,并且像打鸡血一样地重复这个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白越其实本来只想活动一小会儿,十几二十分钟这样,结果看着金毛灿烂的笑容——说真的足够明显了,即使那不是时辰,而是别的什么狗子,你都能从那欢腾的架势、呼哧呼哧的嘴巴、吐出的舌头还有不断摇摆的尾巴里读懂那种开心。
白越没抵抗住一只金毛期待的狗狗眼,尤其是当它叼回飞盘、跑到你脚边仰头等待夸奖的那一刻。没人能拒绝它。
所以他们玩了一个小时,直到白越感觉到肚子饿。
“好了我的大宝贝,我们回去吧,该吃午饭了。”
白越蹲下身取走金毛口中的飞盘,并且胡噜着金色的头毛。时狗子明显不乐意,像是小孩子一样执拗地不肯挪步子,伸舌头舔着白越的手心,湿乎乎的,并且痒痒的。
“我饿了亲爱的。”白越无奈地用头抵了抵金毛的脑袋,并且揉着它的耳朵。
一人一狗对视了一会儿,白越很确定他在金毛眼睛里看到了委屈。大狗狗呜呜吠了两声,然后表现出妥协的姿态。它拱了拱白越的脑袋,示意回家去。
“真棒。”青年抱着它的头蹭了蹭。
他们回到家里,白越去做午饭——机器人虽然很智能,但是比较复杂的菜色无法完成,而白越为了纪念(?)一下这特别的一天,决定亲自下厨。
凭白越的手艺,他自己的午餐当然做得色香味俱全,非常诱人,但是狗饭,不放油不放盐不放调料,即使是白越都有点无奈,除了保证食材的质感,让它们在最恰当的时间出锅,什么都没办法。
这就导致他端着食物出来的时候,时狗子一眼就瞄上了白越给自己做的饭,虾子笋芹、酱豆角、芽白鲫鱼,简简单单的三道罢了,但颜色亮丽色泽饱满,香得叫人垂涎欲滴。时狗子对放在它那小矮凳上的狗饭视而不见,抬起爪子扒到桌子上,呜汪呜汪地吵着要。
“不行。”白越一手按住了狗头,严肃地看着它,“安全起见明白吗?看你现在的智商也就是一条普通狗子,吃出毛病怎么办?”
两人拉锯了一会儿,时狗子不得不垂头丧气地把爪子挪下桌子边,对着自己矮凳上肌肉、土豆、胡萝卜、燕麦米做的饭低抵咆哮了一声,然后不情不愿地开始吃。
白越嘴角含笑看着它:“等你变回来,嗯?变回来给你做一桌好吃的。”大狗狗垂头丧气地模样实在可怜,尤其金毛又是这么一种非常温顺可爱的狗,它不开心的时候真的让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给它。
金毛闻言顿了顿,晃晃尾巴,进食的速度加快了。
白越猜那是满意的意思。时辰这副模样太特别也太有趣,他忍不住又拍了几张照片。
下午的时候青年索性只做了一小会儿工作,然后就陪金毛玩。他带着金毛在家里的草坪上奔跑,玩球,之后一人一狗躺在午后温暖的阳光底下。
白越仰面躺在绿茸茸的草地上,任由阳光照下来,暖烘烘的,但有点刺眼。他伸手挡在脸上,然后很快面部上方就落下了一片阴影替他遮挡。白越张开眼睛,穿过手指缝,看到一双专注地黑色狗狗眼。它们认真地低头凝视他,如同注视着珍宝和生命里唯一重要的东西。
“我有帽子,不用这样亲爱的。过来趴我旁边。”白越把帽子拿给金毛看,然后拍了拍身侧的草地,示意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