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成”,城主府隐秘的地下室中,一个有若骷髅的男子躺在一个矮床上,气若游丝。
此人唯一能给人活人的感觉,就是那明亮犹如实质般冒着着火焰的双眼。
他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闻人君!
此时的他,还哪有半点一代大宗师的气度和影响?!完全一副冢中枯骨的样子!
“师尊大人,这次是最后一次了,徒儿真有些舍不得您呢!”白傲站在他面前,一脸微笑的说道。
“逆徒,你不得好死!”闻人君一脸愤怒地看着白傲,脸上尽是怨毒。
作为从小扶养白傲长大,同时也是其授业恩师,闻人君自认他对白傲绝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到头来,自己这个本应该最亲近的弟子,却将他逼到如此境地,如何不让他感到痛心和难过,更多的则是愤怒!
“师尊,徒儿也是没有办法!”白傲看着闻人君,做出难过的样子说道。
“这个天下已经变了”白傲看着闻人君一脸沉痛的说道,“不要说我只留下我一人的白氏,就是传承了多年的上官氏和公孙氏都力有不逮,更不要说已经被灭族的皇浦氏了。”
“另外,赵敏率领的‘潜龙会’和古毅带领的‘啸天堂’都实力强劲,根本不是我们这等小胳膊小腿的人可以撼动的!”
“我也要生存啊……”白傲看着闻人君,面露无奈地说道,“所谓上贵五族,到如今还有多少贵可言?!尤其我白氏,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师尊您却还要坚持所谓复兴,何苦呢?!”
“我白傲根本就没有想要复兴白氏的想法!这个家族既然已经消亡,何必再让我去承担这不可承担之重?!”
“还有……”白傲看向闻人君,一脸愤慨地继续说道,“师尊你闻人氏不过是我白氏的附庸,却从小严苛于我,哪怕是我当家做主后,你也依旧没有给我半分颜面!师尊……你让我如何自处?!”
“现在好了,只要我夺得师尊的修为,天大地大,无处不是我逍遥之处!”
“至于复兴白氏,我依旧会尽力而为。只不过,一旦事有不怠,我白傲也不会死抱着白氏这艘破船沉默!”
“……”闻人君一阵沉默。他实在不知道,从小被他极力培养的弟子,为何与自己理念相差如此之大!?
一个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实在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诚然,一个枭雄绝对需要无情和自私,但却决不能没有当担,更不可以只想着保命!
有些时候,枭雄也需要‘牺牲’!
闻人君不记得自己曾教导过白傲如此胆怯的心思,反而一直都极力以枭雄的方式培养白傲的
却不想,白傲居然是这个样子,不得不说,这是闻人君自己的悲哀!
面对这样的弟子,闻人君一直以来的满腔愤怒突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嘲和死心。
抛开闻人君那过于强势的态度不讲,无论是对家族还是对白傲,他都问心无愧!
只是闻人君没有想到,他的一番努力其实都不过是徒劳。
或许,当年带着白傲去隐居山林才是最好的选择!
终究一切都迟了,闻人君眼中的火焰逐渐消退,最终变成一片死寂……
“嗯?!”白傲看到闻人君的情况后顿时脸色大变,立刻冲了上去按住闻人君的丹田,并同时怒吼道,“老不死的!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死?!难道你就不能将最后的种子留给我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那闻人君已经失去了气息!
“啊~~~~”看到如此的结果,白傲发出一阵怒吼!
之前白傲使用秘法吞噬闻人君的全身功力,由于功法的特殊性,没有由于闻人君的功力过强而爆体而亡的担忧。
但是,有利也有弊,没有爆体而亡的担忧,却需要将吸纳的对象功力全部吸完,尤其是最后那一点所剩的功力,更是不可或缺!
若不能全部吸收这些内力,则之前吸纳的内功无法凝实,再未来的日子中会逐渐消散在天地间,最终让吸纳之人徒劳无功。
因此,白傲将闻人君最后那点内力称为‘种子’,也意味着其重要性。
在之前,为了避免闻人君自尽,白傲将对方筋脉封闭,不得自行冲开。
却不想,再最后的时刻闻人君居然还是死了。
这表明,之前白傲所做的一切都将是无用功!
这如何不让白傲感到气恼?!
只可以,哪怕是他将闻人君的尸身毁去也无济于事了!事已至此,白傲企图宣告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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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让我们建立一个叫做‘复兴会’的组织?!”在‘帝王谷’,一个相貌清丽,眉宇间尽显英气的少女眉毛一翘,笑着说道,“太好了!我还想着如何能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呢!要是跟前辈们一样,那就太没意思了!”
“根据邀月主母的意思,这个‘复兴会’名义上是以三千年皇族事变中遗存的赵氏皇族为幌子,”
“赵氏皇族?!”在黄衣身边,是一个年纪看来最小,一眼看上去就能被她的灵动吸引的花衣女孩,眨着明亮的眼镜笑着说道,“是不是三千年前那个已经断绝传人的赵氏皇族?”
“不错!”在一边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点头说道,“主上的意思是,让我们利用这个组织,再将江湖弄乱一些!”
“可是,我们说,谁会信?!”另一边,一个穿着青衣的温婉女子皱着眉头说道,“万一不被人信任,可能弄巧成拙了!”
“那倒不是问题!”之前那个气质儒雅的男子说道,“赵氏皇族的确还有遗孤存在的,我们还都认识!”
“谁?!”所有人看向他,齐声问道。
“公输先生就是赵氏皇族的遗孤!只不过到了公输先生这一辈,赵氏皇族真的要消亡!”
“哇,就是那个喜欢玩木头的老头?!”之前的那个花衣女孩叫了一声道,随即又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应该多敲他一点东西!好歹也是皇族耶!”
“非烟!”那青衣的温婉女子看了她一眼,略带责备的说道,“公输先生对你可不薄,你这样做无异于伤口撒盐!”
“哦,知道了。”看到那个青衣女子这么一说,那被唤作‘非烟’的女孩收起了嬉笑表情,点了点头站到了一边。
“程英,非烟又不是诚心的……”那青衣女子看不过去了,立刻为花衣女孩辩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