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瞟了枕封事一眼:“刻意提醒大家议决,对决中一点用没有,该不是你觉得你铁定会被投走吧?”
枕封事笑笑:“非也,我只是心急想见加入我们的新同伴。”
“我们?”
荀琳不愿拖延:“快点表决吧,我投李康一票。”
另外三人听了,都不禁有些吃惊,只是原因不同。
荀琂焉能反对,当即也举了手:“我赞成。”
“好了,李康自己投自己一票,三对二,就这么定了。”荀琳抓起李康的胳膊快速说道。
李康自己反倒迟疑起来了:“不听听他们两个人的意见吗?”
荀琳略显不耐烦:“听了又怎样?三对二还是对一,重要吗?”
“还是听听吧。”
“好,你们说吧。”
不想枕封事却笑笑道:“我弃权。”
魏平生也道:“我也弃权。”
荀琳摊开双掌:“真是浪费时间。走,去换人吧。”
魏平生道:“要换谁还没决定呢,不用投票吗?”
荀琳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用,我定就好。”
李康还想说些什么,才发现自己其实已经不属于这个小队了,故只好闭上了嘴。
荀琳走到帝遥面前:“我们商议好了,换人吧。”
帝遥看看身后四人,停顿了片刻,终于道:“好,赦罪者是郁孤台,其他你们换吧。”
荀琳佯装惊诧:“意外啊,你居然没给你自己,你不就怕我们把你换走了?”
帝遥道:“你想好了就行。”
他料定有他与荀琳的过节在前,荀琳一定不会选他。
果然荀琳道:“我才不会选你呢,选你第二局我们输定了,绣花枕头。”
帝遥道:“那看来你还算是个明白人。”
“不过,要是换了你,又输了第二局,我再把赦罪者给你,你就一定会被淘汰出局了哦。到时候我换到对面去,继续逍遥,那更是十分抱歉了。要试试吗?”
帝遥脸色为之一变:“为了拖我下水,你肯下这样的血本?”
荀琳贴近道:“我不愿意,因为你不值得。闪开。”
他推开帝遥走到其他三人面前,意味深长地扫视三人一眼:“你们猜,我会选中哪个幸运的倒霉蛋呢?”
三人表情各不相同,可谓精彩,白拂秋是稍显忐忑,慕容预是天真无辜,而陶怀清则是几分沉重。
“看来你还算是个明白人”,荀琳突然靠近陶怀清身侧,“恭喜你了,受害者。”
在荀琳的计划中,赢下第二局才是首要目标,郁孤台不可能,帝遥不适合,能使下一局赢面扩大的唯有陶怀清了。
虽然他对陶怀清的某些做法感到不痛快,但总归明白陶怀清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赢下对决,无可厚非,况且与一个执着胜利的人一队,也就不用担心他是否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即便他与帝遥有义亲。
在荀琳选择陶怀清之后,帝遥与白拂秋的神色才稍稍放轻松,慕容预倒是露出不舍的表情:“大哥···”
陶怀清摸摸他的头,笑笑:“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方才还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转眼分道扬镳,四个留住胜利,一个独承失败,赢,应该说些什么?输,又应该说什么?
陶怀清还真的没有想好,另外三人上前,也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或击掌,或拍肩,用各自的方式与他道别,帝遥还抱了他一下,然而也是帝遥决定将赦罪者的身份给了郁孤台。
为了胜利,终归要取舍。
若说此刻的道别是敷衍的场面活,可并肩作战的热血情谊还在,若说情谊能比天高比海深,却如云烟转眼就散。
有几分虚情,就有几分真意;有几分真意,就有几分虚情。
一厢情愿,就有两厢对照。
人世,是不需质疑与改变只需承认与接收的五味纷杂。
天幕,阴沉了许久,又飘起了细雨,周遭,是难以分辨的灰蒙。
细雨下,陶怀清与李康这对不碰头的冤家各自走向对方的来时路,算是完成了仪式交接。
枕封事朝陶怀清笑笑,显出几分热情,陶怀清以为他会说些欢迎的场面话,却听到枕封事说:“怎么样?为他人做嫁衣的滋味如何?”
“他第一个被你打倒,可是失败却属于你哦”,枕封事眼睛看向李康的方位,仍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