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同一个阵法之中,攻守自如,那姑娘将她所有内力加持在荀琳身上,我们攻不到她,只得对上荀琳,正合了他们的意了。”
“需破了他们的阵法才是。”
陶怀清言毕,身影蹁魅,后纵数尺,起海中水气凝结为冰,而左手中赎月幻为一把麒麟弓,右手搭冰箭张弓弦,闭上一眼箭瞄荀琳。
荀琳斜瞥一眼:“缚命麒麟的弓,你和狱族苏家的关系真是匪浅,然而花样再多,对我都是徒劳。”
“对你无用,那她呢?”陶怀清忽转箭头,对准与荀琳相隔几个身位的荀琂。
此时双荀阵法已开,荀琳如筝,游走自如,而反观荀琂,双手似乎牵持着看不见的丝线,将功力源源不断注入荀琳身上,而自己的身形变化相比之前迟缓不少,料想此阵应该就是镜族的云筝一顾。
荀琳神色忽变,咬牙道:“你胆敢!”
“拦住他。”陶怀清冷然一令,弓成满月,当即箭如光阴,白驹过隙一去不可返!
荀琳一跃意欲挡下冰箭,可惜箭势迅猛,岂容侵扰,又有帝遥两人阻拦,有心无力,只得眼睁睁得看着冰箭飞袭荀琂。
忽然,一支玉笛闯入阵中,但闻三声响动,两声脆响,一声冰裂,冰箭被穿空一物拦腰扎断,落在地上,而另一边郁孤台收回玉笛,放回腰间。
“没挡住。”郁孤台语带遗憾。
只见冰箭已经融化,甲板上钉着两支金色小箭。
“哎呀呀,还以为这辈子再用不到这东西了。”另一边,枕封事手拿一把小弩,无限感慨。
适才郁孤台已察觉枕封事有援助意图,想用玉笛阻断,可惜枕封事棋高一着,多了一手准备,一支金箭拦下玉笛,确保另一支能命中冰箭。
“你们没有机会了!”但听荀琳一声高喝,陶怀清的举动令他怒极,云筝阵再启,一式“哀筝传恨”,但见海波扬起,荀琳双足点踏船身,隆响有致,如战鼓急擂,一瞬杀向陶怀清。
“要动他,先问过我!”帝遥亦是掌运极招,天之意,劳亏缺,天之道,损有余。
风云霹雳间,杀招相会!
众人只觉身体随船不住下沉,伴着一阵船木裂折之声,帝遥与荀琳二人陷下船舱,消失不见,接着又是一阵轰然摧折,整个船身动摇欲坠,似有体解之危。
陶怀清与白拂秋勉强稳住身形,见荀琂孤身一人立于原地,全神贯注于船舱之下的战况,二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明白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只有趁机解决荀琂,方能拿下战局,当即两人持剑刺向立于原地的荀琂。
枕封事见状立即朝船舱内大喊:“荀琳!别打了!快救你侄女!”
话音甫落,陶白二人杀至半途,忽感脚下有异,本能后撤一步。
船板再折,荀琳破空而至:“我打死你们两个!”双掌排空,两人避之不及,各被掌风余劲伤及,连退数步。
慌乱之时,荀琳一个瞬身,左掌起势,纳天地之气,集日月之灵,巨鲲飞天无匹之力正中陶怀清心口。
陶怀清气血一凝,剧痛传遍周身,才明白刚才的“机会”,只是荀琳故意漏出的破绽,伤苦心更苦,当即呕出一口鲜血,若不是白拂秋拉住,他险些一个仰身跌入汪洋。
而船舱下的帝遥已不闻声响,哪里还能猜不到发生了何事?
本以为是三对二,结果却被人以二对一再对一,各个击破,如今只剩白拂秋一人,如何回天?
“快去把遥叔叔救上来吧。”陶怀清手抚胸口,连连喘道。
随后白拂秋与慕容预两人一同摸下船舱,把帝遥捞了上来,只见他伤情更剧,已是面色苍白,昏迷不醒。
“唉,这回怕不是接个手骨就能好的了。”
荀琳眼神睥睨:“没有破绽,怎么引得你们踏入局中?你们输就输在太自信,没有败落的准备,往往就要承受败落的后果。”
“只剩你了罢!”荀琳看向孤立无援的郁孤台,“保留实力?方才不出手,看着同伴一一倒下的滋味何如?可惜你们注定要败了,今天没风,我不信你还能掀起什么浪!”
郁孤台似有忌惮,后退几步于荀琳等人拉开距离,但见双荀势如骑鲸纵海,磅礴而不可挡,直摧郁孤台。
郁孤台反身点踏船舷,跃至半空,大喊一声:“向天借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