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难兄难弟?!”,白亚谦在办公桌后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兄弟我可是特地来表慰问之意的。”
“你会这么好心肠?何不妨试试说你是同性恋,相信我会比较认同。”
“原来好朋友是这么当。”高斐祥低声抱怨,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谁教我有求于你,认了。”
白亚谦了然地点点头,仍是一副懒洋洋的调调。“说到重点了。”
“没什么,总不能让你一人独自到香港享福,留我在此受罪吧!”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到香港?明天?好啊!”雨儿将全副心思放在餐桌上,对谢云的提议,她也不以为意,随口应道。
“你答应了?”谢云简直不敢相信事情竟这般容易,真以为说去就去啊!雨儿连头也懒得抬起来看她一眼。龙虾也!虽说今天是她的生日,但以前她也过生日啊!是有大餐可吃,只不过出钱的向来是她。
今年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是众神显灵!津萍竟会做龙虾大餐给她吃,还不用她付钱,不得了!拼了小命也得把它吃光光。
王津萍和谢云对望了一眼,摇头叹息,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这小妮子根本以为她们跟她开玩笑的。还好当初她将说服雨儿的工作推给了谢云。
“哎呀!我的虾。”雨儿眼看她的龙虾竟会自己长脚离开她的视线,不禁大叫一声,顾不得嘴里已塞满了三大块龙虾肉,双手还各拿了两大块。
谢云高举着整盘的虾肉。“小姐,没人跟你抢,你可不可听我说几句话?”
雨儿嘟着嘴点头。“先把虾肉还我。”
谢云将虾盘放回原处,乘机道:“不是开玩笑,该办的手续我都办好了,你只要人去就行。”
正要再动食指的雨儿,这一次总算听进了谢云的话。她抬头扫视半响。乖乖!真不是开玩笑?她摇摇头。“不可能,工作怎么办?还有,护照可还在我身上呢!”她俏皮一笑,皱皱小鼻子。“幸好今天是我生日,要不我会以为是愚人节。”
“雨雨,我是说真的。”谢云再次强调。“你的护照已不在化妆台的抽屉里了。”
雨儿皱起双眉。“这一次你们又想玩什么游戏?别告诉我是纯粹到香港玩,我不信的。”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该死,我是去开会,不是去玩的。”
“一个礼拜?以你的工作效率?套句你的话,你何不直接告诉我你是同性恋。”高斐祥得意地笑道。
白亚谦瞪他一眼。“这次又是什么事?”
“心知肚明吧!”除了两位宝贝爷爷急着抱孙子外,还会有什么事令他们困扰的。
“哦!原来他们打算各自作战。”白亚谦稍感兴趣地点点头。
既然个个击破不成,只好一并行动了,这就是两位爷爷的想法。
想到两位老人家的疯狂举动,真是令他们俩想气又气不得,为了抱孙子,老人家可是使出浑身解数。例如拿财产继承权威胁,老人家心想,高斐祥那小子成天吃喝玩乐,没了权力财力,肯定无法搞出名堂来,还怕不乖乖就范。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举动差点让那不务正业的高斐祥,原来他本就不打算继承龙家家业,除了赶忙点头外,还叩大响头谢爷爷英明的决定,急煞了高爷爷,只好撤回圣旨,并且答应让他再逍遥三年,这下威胁不成还折了兵,原本打算今年退休去环游世界的高爷爷只得捶胸顿足。
这种烂伎俩,他们自是不敢再用到白亚谦身上,于是改施苦肉计。先是白爷爷病倒了,再来白亚谦从国外被召回,医生宣告他爷爷得了绝症,不久人世,吓坏了白亚谦,只得结束自己在美国的律师事务所,回国继承家业,这下白爷爷还不乐吗?可望抱孙之期不远了……
唉!现在他可真后悔当初没上演员训练班。
要知道,一个病恹恹的垂死老人会半夜偷笑,还爬起来偷吃东西吗?要怪就怪他身子保养得太好,活到一大把年纪还没尝过大病的滋味,以致白亚谦的怀疑,找了老医生的公子秦世济——他的律师死党协助调查,老医生一向不胜酒力,一杯黄汤下肚,全盘计划皆出,要不知道细节也难。
据说那三位老前辈似乎连孙子的名字也给取好了,男女都有,还不止一个呢!第二战因此而败了,第三战、第四战、第五、第六……数不清多少战役,均被一一击破,由最老土的相亲到自己当媒人,什么世交会谊、青春舞会、嘉年华的,搞到最后,那些女孩子全推销出去了,其他年轻人也进了爱情的坟墓,唯独自己的孙子仍是最有身价的单身汉.
两位老人家含泪收了不少媒人红包,不是为人家的高兴的喜极而泣,而是每收一包红包也就表示他们的媳妇又飞走了一个,虽然因此小赚一笔,但一想到抱孙子无望……
唉!要想不哭真难啊!
这一次,因为长年居住国外的高斐音学成归国,顺便带了朋友伊玲回来,现成的佳人自然成了老人家虎视眈眈的对象。
“看来他们又为你找到对象了。”白亚谦开始猜测这次的对象是谁。
高斐祥不用看也不知道这位损友仁兄已开始运转,“不用想了,你不认识的。”
“哦!”这下他的兴致更高了,举凡所有的名嫒淑女到千金小姐,只要在他爷爷名单上的,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法眼,而不进入他的人力电脑里。正所谓知已知彼,方可百战百胜啊!“新进人员?”
“斐音的同学,小感冒没有出席宴会,所以你不认识,”高斐祥叹了口气,现在他真是有家归不得了,若是人家对他没有兴趣也就罢了,偏偏那位小姐见了他之后,惊为天人,非君不嫁,由原本打算小住两天到现在打死也赶不走,不得已只有他走了。
怪来怪去,都怪他那个宝贝妹妹斐音,要嘛,就不回来,要不就自己回来,干嘛好死不死的在这种非常时期还带个朋友回来凑热闹。
“兄弟,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我看你这一次乖乖地进教堂吧!”白亚谦表现无限地同情,劝说道。
“你以为我会放你一个人过着没有娇妻伺候,孤灯长伴的日子?兄弟,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小弟绝不会这么不讲义气的。”高斐祥拍拍他的肩头,一副手足情深的模样。
白亚谦瞪他一眼。“你想怎么样?”高斐祥深受伤害地捧着心,一副恸状。“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小弟为了怕兄台只身赴他乡,旅途寂寞,特前来相伴,想不到竟是如此待遇,呜呼哀哉,你实在太不该了?”
“贤弟此言差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白亚谦起身与他保持距离,免得自己一冲动,控制不住而犯下杀人罪。他换了语气,又说:“你爱上哪儿是你的事,本人已自身难保,哪还管得了你这个他人,一起走?免谈!”
高斐祥无所谓地耸耸肩,脸上一副不在意的笑容。“后的?”
“难不成你以为是真的?收购亚帝是一件双方互谋其利的好事,谁也不会吃亏,哪来的要挟函。”白亚谦好笑地摇头。
“好小子,就知道你行。”高斐祥大笑着捶他一记,一会儿却又想起什么,担心地开口;“既是各有好处,以我爷爷那狐狸的精明,难道会猜不出是我们玩的把戏?”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瞒着我爷爷?”白亚谦摇摇头,为他对商场上的尔虚我诈低能到近乎白痴的程度寄予无限同情。幸好高星财团现在仍在,由高爷爷掌局。”
“不是为了怕白爷爷为你担心?”高斐祥当然清楚他心里正在取笑自己对商场的无知,可是他一点也不介意,毕竟有白亚谦在,而他在商场上又挺吃得开的。
说来说去,就是他这辈子赖定了白亚谦。这会儿,是谁比谁笨了?!
“那老油条,我会为他担心?”白亚谦嗤之以鼻,想起上次的事件,他仍恨得咬牙切齿,他是为了什么回来继承这没人要的产业。“告诉人他能活到八百岁我也不怀疑。”
“那是为什么?”
‘因为与亚帝订的契约在双方均未签字前,消息是封锁的。”
高斐祥总算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意思就是说白爷爷清楚全盘计划,而他爷爷并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他人也已经到了香港逍遥。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香港
“我们已经观察两天了,到现在你仍然一句也不吭,小姐,就是今天晚上了,你明不明白?”
雨儿,心烦意乱地望向海的窗外,为了接近目标,她们选择了他住的饭店。
这会儿他正与一位风度翩翩,笑起来很迷人的男子在沙滩上晒太阳,谢云说那男子是他的好友高斐祥,是一个花花公子,听谢云语气,似乎对他不具好感,虽然她对男人一向如此,这一次却表现得较为明显,不知道为了什么。
其实她倒认为比“他”,高斐祥要好相处得多了,起码他看起来就很安全。
白亚谦危险吗?她无法形容,只是她的眼睛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他。
“为什么你会选择他……当孩子的提供人?”她始终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孩子的提供人?”谢云侧目。“不错的说法。其实选择他的不是我,你应该问津萍,不过既然津萍不在这里,我可以代为转述。”
雨儿不耐烦地听她唠叨一大堆,却始终提不到重点,这会儿她正准备侧耳倾听,谢云却又闭嘴,转而好奇地盯着她看。
“你看什么?”雨儿莫名其妙地问她。
谢云点点头。“总算注意到我了,还以为你三魂七魄都不在呢!”
“不在?死谢云,你咒我啊!”她作势打她。
“唉!唉!误会。此不在非彼不在啊!”她举手阻挡。
“那是什么意思?”雨儿瞪她一眼。
“意思?那倒要问问白亚谦是什么意思了,勾别人的魂也就算了,怎么连我们夏大小姐的魂也全给勾走了,至少也该留一魂一魄啊1”谢云慢慢退后,直到她认为是安全距离了,做好了逃离玛场的准备,才将话说完,但是……一‘秒,两秒钟,三秒钟……没有任何反应。
雨儿陷入沉思,眼眸又飘向窗外。
唉!看来不让她自己想通脱出困境,是别想唤回她的魂魄了,谢云叹口气,在床上坐了下来,这一次她和津萍真是失算了,瞧瞧雨儿现在的模样,她怀疑是否该让计划继续进行,打个电话给津萍吧!相信她会有好建议……
“啊!想到了。”雨儿突然大声叫道,吓得谢云一个不稳跌下床去,但面对此刻不正常的雨儿,她可不敢造次。
“云,你以前谈过恋爱的,你可以给我答案的对不对?”雨儿兴奋地拉起她。“你怎么坐在床下,比较舒服吗?”
她不想想是谁害的?!谢云在心底嘀咕。“你想知道什么?”
“床下比较舒服?”雨儿表情空白地问道。
“前一个问题。”谢云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哦!”雨儿想了一下,突然又开心地笑了。“对,对,我想起来了,我是要问你,当你谈恋爱的时候,你看到他……我是说你喜欢的人……云,你懂我的意思吧!嗯……你的心会不会跳得很快?会不会看着他笑,你就想笑?会不会看不到的时候,一直想着他,幻想他可能正在做啥事?会不会即使看到很像他的人,也高兴半天……”
雨儿一口气问了一大串问题,谢云的眉头越皱越紧,她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雨儿恋爱了,而且一下子就陷入深渊不可自拔,似乎比她当初还要严重。
津萍,救命!她在心底呐喊。面对这种感情问题,她无法给予任何建议,因为以一个曾经在情场上失意又无法爬起来的过来人身份,她的任何言语都太偏激。
“云,你在听吗?”雨儿的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呀晃的。
“雨儿,你很……喜欢白亚谦吗?”她本来要说“爱”的,但她怕因此而误导了雨儿。
“喜欢?!我不知道,我们不曾面对面地交谈过,只是对他,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例如我不喜欢看他皱眉头,那会令我心里难过好半天,我喜欢他看见他笑,相信他笑起来的感觉很好看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少有笑容。这是喜欢吗?”她微皱眉头,以前喜欢人不会这样的。
“傻小雨,你恋爱了。”她很想这么告诉雨儿,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怕,怕雨儿步上自己的后尘,爱上一个花花公子,下场是很悲惨的。
“云,你又不说话了。”雨儿不解地望着她。
“雨儿,你……打电话告诉津萍好吗?”
雨儿沉默半晌。“云,对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欢谈以前的事,对不起啊!”她满脸的愧疚。
“不,不是的,你不需要道歉,其实我已经不介意了,只怕我无法给你客观的建议,我以为你会想听听津萍的看法,毕竟……好吧!我告诉你,如果你问我谈恋爱的滋味,对我来说,只有苦、只有恨,一次的伤害,就已经让我流干了所有的泪水。”她眼神深邃地望向远方。“甜蜜、欢笑、期待渴望的心情,又如何能抵得过心灵上深受的创痛!”她自怜地一笑。“所以才有人说,爱情一次就够。”
雨儿轻轻地环视着她。“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你有我、有津萍,我们三个人永远不会分开,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等将来我生了孩子,我们可以买一辆轿车,四个人快快乐乐地一起外出踏青、郊游,爱上哪儿就上哪,无拘无束地过我们的生活,你会庆幸当初没有跟那种男人在一起。
“你还想生孩子吗?”谢云担心地问。
“为什么不?现在我知道了,我可能会喜欢上他,那又如何?反正我也没谈过恋爱,趁这机会倒可以试试。对了如果让他也爱上我,然后再抛弃他,让他们男人也尝尝被人离弃背叛的滋味,那不是一举三得!”雨儿为自己的聪明洋洋自得。
“一举三得?!”
雨儿伸出指头数道:“谈恋爱,生小孩,报仇雪恨。”
谢云好笑地摇头。“雨儿,人家跟你无怨无仇的,你要找他报仇,不觉得太奇怪了吗?再说,这事若让津萍知道了,你可要吃不完兜着走。”
“大不了不告诉她就是,反正过几天是南哥的忌日,她也不会有心情打电话来查问的。”陈家南是王津萍已逝的恋人,这又是一段坎坷的悲情。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津萍是如何选上他的。”讲了半天总算绕回正题。
“这个嘛……温文儒雅、谦和有礼、举止潇洒、外表出众、人品一流、智商一流、正义感一流。”谢云早明白她的好奇心重,对津萍的描述,她早已暗默多次。
雨儿侧首,不解地想着她的话。“温文儒雅?是不是困为他戴着一副金框眼镜才给人这种感觉?谦和有礼?看他对朋友可不是这么回事。她哪来的印像?举止潇洒、外表出众,这我倒承认。人品?智商?正义感?她怎么知道?!”
谢云赶忙举起双手。“拜托,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雨儿看她一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我也没打算问你。”
“不好。”谢云吁口气。雨儿的缠功可是领了牌照的。“你真决定找白亚谦谈恋爱?”
“夏雨儿说做就做。”她望了窗外一眼,“云,我们去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