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妈昨天去了老宅,也不在家。她难受的下了楼,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只觉得头越发疼了。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才拿起手机给顾奕阳打了电话。可是电话刚拨过去,那头就切断了。蒋歆瑶心想那边大概在忙。等了好一会儿,她又拨了个过去,这次电话接通了。
“什么事?”顾奕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听上去还有一些不耐烦。
蒋歆瑶一手托着头,一边用虚弱的语气对那头说道,“我头疼得厉害,你能不能回来陪我去下医院?”
“我在开会,很忙,没空。”那头冷冷的说着,‘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蒋歆瑶轻轻放下被挂断的手机,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如果有力气,她真想嘲笑一下自己。他们的婚姻淡而无味,完全没有感情基础,难不成还指望他能疼惜自己。这辈子大概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像那个人对她这么好了。
记得有一次,他们和一帮朋友去了野外旅行,结果她水土不服,发高烧,叶怀德连夜开着车带她去镇上的医院,可是车子在山路上开到一半就坏了,叶怀德背着她走了整整一夜,才找到一家诊所吊了点滴。依稀记得那天昏迷前,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着,“丫头,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想到这里,蒋歆瑶沉沉的睡着了。
睡梦中她又梦到了那个人,梦见那个下着雪的冬季。
以前的蒋歆瑶一直有着公主病,任性骄纵,和叶怀德在一起后,他把她的毛病惯得越发厉害。那天她在叶怀德的公寓里,外面下着很大的雪,穿着高高的雪地靴,一脚下去雪都能没入鞋里。蒋歆瑶吵着要吃巧克力,叶怀德没办法,冒着雪去给她买。可是雪这么厚,车子开不了,附近的一些小超市全都没开门。他在雪地里走了五公里,才在大型超市里买到巧克力,又往回走了五公里,才把巧克力放到她手中。
那天,叶怀德冻得身体都僵硬了,嘴唇也在发紫,后来他高烧住了医院,一度昏迷不醒。
那天,蒋歆瑶吓哭了,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从那以后,蒋歆瑶再也没发过公主病。叶怀德的家里,车上,口袋里,再也没断过这种巧克力。
“歆瑶,歆瑶……”不知哪来的声音将她从睡梦中吵醒。
蒋歆瑶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福妈布满担忧的脸。
“歆瑶,是不是做噩梦了,梦里怎么还哭了呢?”福妈伸手帮她擦拭泪水,手刚触到她的脸颊,福妈一惊,“怎么那么烫,发烧了,这个奕阳,真是太不懂事了,说好照顾你的,怎么跑出去了,福妈这就给他打电话。”
“福妈,不要。”蒋歆瑶握住福妈的手,“福妈,他在忙,您帮我找辆车,送我去医院吧,我头晕。”
“傻孩子,你就是太善良了。”福妈轻叹了口气。“弈阳是你丈夫,遇到事情他应该在你身边,你总是替别人着想,什么时候能替自己想想呢!”
“福妈,我已经很幸福了,我身边有那么多爱我的人。”蒋歆瑶满足的说着,一脸惨白。
“好好好,我去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