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在屋顶的绳子终于架不住摩擦,啪的一声断裂了。
凌琅抓住绳子本来只是为了演戏,并没有用力,突然间他感到手中绳索一滑,想也不想便紧紧抓住,身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拉力猛地向下拖去。
危急关头,他一脚勾住屋顶的缝隙,使出吃奶的力气拽住绳子,威亚也发挥了一定的功效,小弟与金毛的急剧下落之势就这样被止在半空。
工作人员吓坏了,从四面八方跑过去,七手八脚把人和狗救下来,屋顶的凌琅长长舒了口气,立刻有人上去检查他的伤势,好在只是磨破了皮,并不严重。
拍戏过程中遇到意外是难免的事,演员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凌琅也没有放在心上,封昊为他上药的时候,小弟追上来不住地向他道谢。
凌琅实在是被他吵到头痛,“你不用谢我,换做任何一个人在我当时的位置,都会那么做。”
他说完这句话便走开了,封昊冲失望的小弟笑笑,也跟了过去,小弟望着那两个人走到远离人群的所在,封昊拉过凌琅的胳膊,似乎是在为他检查伤势。
“手怎么样?”封昊轻轻地活动着他的关节。
“还行。”
凌琅回答得轻描淡写,其实拉住一百公斤自由落地的重量绝不像他形容得那么轻松,他的双臂到现在还抬不起来,没有脱臼已经是万幸。
“要不要休息一天?”
“不用,”凌琅拒绝了,“接下来没有什么用手的戏份。”
拍摄出了意外,但这段镜头还要继续下去,驯兽员安抚了金毛半天,终于让它镇定下来,再次敬业地投入工作。
工作人员换上更结实的绳子,并在天窗正下方铺上垫子,就在小弟带着狗即将爬到屋顶的时候,封昊突然归来,第一枪击中了金毛,第二枪打中小弟的手,他们两个连人带犬一同跌落到垫子上。
外面的保镖们被枪声引了进来,不约而同地掏出枪一阵扫射。
小弟落地的瞬间已经拔出枪,可是太晚了,他连一枪都没有发出来,就被无数发子弹连续击中,他的身体不停地抖动着,最后缓缓栽了下去。
“啊啊——”屋顶的凌琅发出尖锐的叫喊,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封昊一抬手,保镖们顿时住了手,但手里的枪仍然没有放下,都齐齐对准凌琅。
凌琅拖着摔伤的腿艰难地爬到小弟身边,抱着他啊啊地叫了起来。
小弟的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生命中最后一个字,“哥……”
凌琅知道自己是替身的那一刻没有哭,被封昊软禁起来后也没有哭,然而在听到这个字后,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小弟还想说什么,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终于,眼睛一闭,头一歪,就这样死在凌琅怀里。
凌琅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怔愣了半晌,突然记起还有金毛的存在,可当他扭过头寻找时,却发现那个几分钟前还鲜活的生命,已经随同小弟一起,永远地离开了他。
凌琅颤抖着把它的头搬到自己腿上,一左一右搂着两句尸体,无声无息地坐在血泊里。他生命中最后两盏灯也熄灭了,眼泪在一瞬间干涸,他的眼中不再有泪水,有的只有深不见底的绝望。
现场陷入了死寂。
“啊——”
许久,凌琅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叫声在房间内回响,在场者闻之无不动容。他们清晰地看到,凌琅眼中仅存的神采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直至消失殆尽,此刻的凌琅,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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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琅做完今天的训练后,在浴室里待的时间比平日久了些,不知为什么,他最近训练结束后总有身体燥热的感觉,而且那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
封昊不让他碰前面,他只好淋浴的时候把水温开得低一些,以缓解身体上莫名的躁动。
淋浴结束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颧骨明显地突起,身上肋骨也根根分明。自从影片中被封昊囚禁后,他便没有进食过任何碳水化合物,后期更是连蛋白类都禁了,如今瘦身已经小有成效,导演都对他的敬业赞不绝口。
凌琅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封昊刚刚到家,两个人虽说在一起拍片,但也各自有各自的通告,作息时间并不完全同步。
封昊进屋时凌琅正准备换衣服,他走过来把凌琅手上的衣服拿走,上下打量着他,有些心疼,“太瘦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会得厌食症。”
“不会的,电影很快就拍完了。”
“杀青后,你立刻给我吃回来,”封昊严肃地命令道。
凌琅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他伸手去要自己的衣服,封昊却没有给他,“正好,我正想这两天找时间跟你说下一条规矩,既然你已经脱光了,就现在告诉你吧。”
“……我以后在家不可以穿衣服了?”
“可以,”封昊把凌琅的衣服拿去挂起来,“赤身*偶尔看看是情趣,24小时保持就没有美感了。”
他关上凌琅的柜子,又打开自己的,“从今以后,你在家里就穿这些。”
凌琅往衣橱里扫了眼,一排挂着的都是封昊的衬衫,每一件都被熨烫得整整齐齐。
封昊取出一件白色的为他换上,又帮他把纽扣一颗颗系好,“想穿哪一件你随意,但是不要让我在家里看到你穿别的,除非你是刚回来或者要出去。”
封昊比凌琅要高一些,他的衬衫凌琅穿上去勉强遮住下|体,只要动一下就会走光。
“裤子呢?”凌琅忍不住问。
封昊拉开下面一个抽屉,里面琳琅满目全是各种男士情趣内衣,慈善晚会时那条黑色和红色的也陈列其中。
“穿不穿都随便你,”在这个问题上,封昊难得表现得很大度。
凌琅想了想,还是不习惯挂空挡,挑了一条相对保守的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