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此次带出的乡勇不是完整的一旗,手中所拿的武器都是长刀。虽然极大的方便了行进,但交战时的不足也显露无疑。
少了盾牌的防护,少了长枪的重刺,即使他们在乡勇团中都是数一数二的用刀好手,仍然感觉不太适应。总感觉敌人会从四面八方攻来,将自己瞬间杀死。而且,他们中的很多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见到鲜血虽然让他们有一些兴奋,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这群匪寇确实为乌合之众,却也都是亡命之徒。当他们发现自己陷入包围后,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在老二的率领下拼命向外冲杀。好在道口狭窄,再加上他们的冲锋虽然猛烈,但毫无章法,这才一时没有突破出去。
周显和王毛子等人在射出一轮弓箭之后,看到两军已交杂在一起,便停止射击,加入战团。
周显年幼,虽然发育尚好,但身高也只到普通人的脖颈位置。再加上力气也差上一截,他冲刺的时候,故意比着别人慢了半拍,而手中则一直擎着那把弓箭。当看到有匪寇脱离开战团的时候,便一箭射去,每击必中。
追赶过来的匪寇有二十人左右,乡勇们最初用弓箭便射杀了七八个,剩余的人数已与乡勇团大致相当。但不同的是,乡勇团经历最初的混乱之后,越战越勇。相反,匪寇的士气却随着同伴的不断倒地而逐渐缩减。
老二远比常人勇猛,他手持长刀,左右砍杀。但乡勇们彼此合作,每当他尽力杀向一人的时候,总有长刀威胁他的背后,让他无法全力出击。虽然他砍伤了几名乡勇,但却没有始终无法斩杀一人。而他自己身上却留下了十几道伤口,虽然都是轻伤。但随着鲜血的流失,他头脑间也感觉有点恍惚。
这些人到底是谁?难道是朝廷大军。但为何只有这么点人?他在心中不断发问,但一见面就和他玩命搏杀的乡勇则没有给他出声发问的时间和机会。
看着周围的伙伴一个个倒下,他心中焦急万分。暗自抱怨,为什么老大到这时候还没有出村支援。此时,他突然听到一声惨叫。那是王六的声音。他先被射中右臂,接着被一个乡勇上前一步斩去头颅。
老二双眼赤红,回头望去,看到后面三个乡勇牢牢护住一小孩,正是后者射出的那一箭。
他的脑袋迅速转动,暗想,最初,不就是那小孩引自己到这里来的吗?他的身份一定不同一般,自己只要挟持了他,便可以威逼他们放了自己。此刻他已不再考虑自己死去的那些同伴,唯一想的就是如何活命?
说干就干。老二大喝一声,突然转身向后,朝周显方向杀了过去。
周显周围尚有三人,但他们长于弓箭而刀法一般。看到敌方突然杀来,竟然先是一愣,第一时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等到想起持刀去挡时,却已经慢了一步。
老二用刀在他们面前虚晃了一下,接着下身曲腿微弯,竟然在他们防守的缝隙间穿了过去。
王毛子大喊一声,“二公子,小心。”刚要上前,却被旁边匪寇死死挡住,无法移动分毫。
周显本正在观察战团,突然看到老二已到跟前。他神色慌张,连忙持弓瞄向老二,但后者反应更快。一刀过去,长弓便被他砍作两段。
此时护卫周显的三个乡勇也赶了过来,他们毫不留情的挥刀向老二砍来。其中一刀正中他的后背,疼的他纵声长叫。他挥刀向后,挡住了剩下的那两刀。同时,脚下动作也丝毫不满,继续扑向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