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可不知道,这次入宫参观,会变得这么凶险。
“哦?钱家小娘子,在母后的宫中,事情闹得挺大的。为娘的不处理一下,似乎不行啊?儿子啊?你要怎么罩?”窦皇后的声音紧接着传了出来。她的语气,似乎有阵阵的火气。对于儿子会对别的女人感兴趣,似乎是天大的罪过。
刘武对他母亲,是真正的孝顺,所以他熟知她母亲的心事。
其本上,后宫女人没有不变态的。身为被皇帝疏远的女人之一,窦皇后也逃不了这个魔咒。只不过,后宫人的变态,一百个人有一百种不同的表现方法。
钱汝君早就跪了下来,这次她真的怕了,手都有点抖,她也知道,她在宫里大跳“玄舞飞华”是不似当的。虽然缇萦已经跟她解释过。并且说皇帝因为她的话,把钱汝君跳的舞定义为仙舞。甚至缇萦内心里,都真正认定,钱汝君是上天选定的女人,下凡来替神仙跟凡人作沟通的。
显然,神灵不能直接跟他们对话,只能拐个弯,给他们示警,或者降福。
显然,他们把钱汝君的舞蹈,当作奖赏皇帝刘恒英明神武的证明了。
所以跳舞没错,错的是钱汝君是个女人。但又幸好,钱汝君是个女娃。产生不了威胁。但女娃会长大,皇帝能不能放钱汝君出宫,还是两说。
所以,窦皇后此时怎么想,极大的决定钱汝君的命运。
钱汝君很后悔,怎么一时好奇后宫是怎么样的地方,跑进来参观呢?
后宫没人的时候,才会是好地方。例如后世的紫禁城,里面的人,不过是过客。而不是住在里面的人。
现在看刘武迎了上去,钱汝君在心中祈祷,他千万别说她的好话,也别说她的坏话。直接忽略掉她。
彷佛接收到钱汝君的心声,刘武对窦皇后说道:
“母后,您哪能跟别人比。您是我的亲娘。我自然要听你的话。就算我以后娶了媳妇,那也是任你打杀。你说休了谁就休了谁……谁都没有我的娘重要啊!”
钱汝君听完之后,用手肘点点缇萦,口里无声说道:“看到了没?皇家的男人就是这德性。别抱太大希望。”
内心却对刘武比出大姆指,暗道:“干得好。”
缇萦感受到钱汝君想表达的意思,听到这一席话,她内心点点滴滴的异样,才真正的放下。此时,再看皇子刘武,就没有那奇怪的光环了。
那奇怪的光环,往往会把女人整得七零八落。
窦皇后本来就没想跟皇子刘武计较,如一般母亲一样,念了两句,就合好如初了。
窦皇后这时才有心情往钱汝君这边看过来,看到两名女孩还跪在地上,她就让两人起身。
她会过来,是被馆陶长公主刘嫖拖过来的。本身,她是不太想招惹钱汝君。跟大家的想像不同,出身民间的窦皇后,最信鬼神之道。
皇帝还能跟鬼神平起平坐,皇后可没有这个福份。
对鬼神,这些权贵一般是敬而远之的。毕竟,他们不想有任何外力来插手他们的日子。除非这个鬼神能替他们带来好处,他们才会欢迎。
“钱家小娘子的身体可恢复了?”窦皇后从钱汝君起身的动作,发现钱汝君的身体,不像刚跳完舞的样子,如果是她,跳个二个时辰,她恐怕得躺个十天半个月。之后能不能起身,都还两说。
其实窦皇后年轻的时候真的是一个美人。当初能被挑选进吕后宫中的侍女,都是最美的一批。
可惜,生了三个孩子之后,窦皇后的腰围不可避免地变大了许多,即使以古代的审美观,她的腰围都还是比较大。最起码,比现在还算瘦小的刘武,大了两倍以上。也比站在旁边的女儿,宽大许多。
说起来,馆陶长公主真的一个美女,遗传到母亲天赋的她,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钱汝君不知道她生孩子了没,如果已经生了,真的要佩服她。因为她腰如摆柳,真的可以傲视宫内的女人。即使皇帝刘启,也很娇傲他有这么美丽的女儿。
“民女的身体已无大碍。”钱汝君说道。她不会靠诉她,她身体在跳舞时能吸收能量一事。也不会说明她使用了空间泉水。
缇萦的按摩术,得承受起一切的因果。
事实上,见到缇萦的按摩术这么厉害,她都开始担心皇帝会不会把缇萦留在身边了。
“母后,我们来的目的可不是来看她身体好了没。”馆陶长公主刘嫖显然没那个耐心与钱汝君有太多交流。以她的意见,最好是早点办完事,早点走人。
窦皇后后点讪讪,馆陶长公主对于被钱汝君染的很好看的棉布的确兴趣很大。她的兴趣倒不在棉布上面,而是染料。
窦皇后的着重点不一样,民间出身的她,知道葛麻做的衣服有什么缺点。
第一二八章 精油
“织染技术?”钱汝君呆掉。
她没想到馆陶长公主逼么敏锐,看出这个时代最缺乏的技术。但是染出粉红色,只能算钱汝君运气,她还没有形成技术……没跟电纸书兑换之前,钱汝君觉得她不可能掌握这么高深的技术。至于棉布的技术,她根本没有掌握。真正掌握到的是胡家。
她拥有的只有棉花的种子。如何做成布,还是两说。何况,她也没准备请窦皇后和馆陶长公主织造棉花。
只是认为,两个人若能使用棉布,更能让棉布流行起来。
不过后来看过宫里的人之后,钱汝君觉得宫里的流行指标应该是坐在皇帝身边的另一个女人。所以对窦皇后以及馆陶长公主就不怎么上心。
想不到,窦皇后一家子都是一个德性,才刚上门就想要好处。也不想想她一个七岁的小孩,能懂多少。
“嗯!你的棉布织染技术非常特殊,以前从没见少府能染出这个颜色。是民间技术吧!你只要告诉我是哪家染室染出来的就好。我自己会解决。”馆陶长公主霸气的说着。
对于女儿的表现,窦皇后似乎视之为理所当然,没有想要阻止的想法。
看来天下真的被视为他们老刘家的私产了。她说的解决,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什么方法。
看来馆陶长公主有点见识,对于染织的流行有点认识,知道这个时代,这种颜色还没有出现。
其实,能染得上去,跟棉布的材质易上色也有关系。
看来皇家的这些女人并不是只会爱美。尤其是比较自由的公主,想像力更是无限发达。
想想眼前这位,在历史上可不是简单人物。被男人写得愈糟的女人,可能真的是女中豪杰。可惜,馆陶长公主的想像,超过钱汝君现有的能力。她不是不想分享利益,而真的是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