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庭心中暗暗叫苦,他是真没想到沈沐风敢对他们动手,毕竟他们所代表的是三大家族,难道他这是在和三大家族宣战。
“田师爷,我问你,本县共拖欠你们多少俸禄!”
田七庭眼珠子一转,心里顿时有谱了,原来对方是不想轻易的给钱,也是,直接给钱太丢面子了,年轻人嘛!都好面子,田七庭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毕竟想要在万山县待着,跟三大家族作对那是找死,田七庭相信这位知县明白这个道理。
想到此处,田七庭微微一笑道:“大人,县衙里共拖欠我等三年的俸禄,共计四千九百零八两银子!”
“四千九百零八两,不多不多,不过本县还有些疑惑的地方,你等既然在县里当值,那这县衙为何会落魄成之前那般模样,屋瓦皆露,杂草丛生,尘土有半寸厚,请田师爷解释一二!”
听到沈沐风如此一说,田七庭愣住了,真是不知道眼前这位知县小子到底要干什么?不过说的也是,管了三年衙门,赋税收了,就算有假账钱有了去处,拿捏不了自己,可是这县衙破落是事实:“这……”
田七庭刚说了个‘这’字,沈沐风一拍桌子吼道:“这什么你这,这么厚的尘土,少说也有两三年了,难道你欺我年少,你可真是好大的狗胆!”
惊堂木一响,田七庭脸色一变,看来这知县小子是打算来真的了,不过他倒是老油条,瞬间有了脱罪的言辞。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这三年来我等兢兢业业,从不敢有所懈怠,前两年衙门已然是入不敷出,就连上缴州府的赋税都收不上来,更别说这修缮衙门了。
我等本以为大人能早来以解燃眉之急,可看着日益破落的县衙也是无计可施啊!没办法只好锁上大门,在家中办公,虽然我等在家中,可依旧维系万山县赋税治安之责,大人明鉴啊!”
沈沐风心里都骂娘了,见过不要脸的,这特么也忒不要脸了:“好一张利口,你等身为朝廷差役,却在家里办公,收缴的赋税难道进入了各位的家中,而县衙是朝廷的脸面,你们连朝廷的脸面都丢了,这若是被知州大人,被当今圣上知道,你知道该治你个什么罪么!
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要银子,当真以为我不敢治你的罪!”
听到朝廷的脸面,圣上的面子,田七庭脸都绿了,这句话无论怎么回答都有些麻烦,而沈沐风根本不给田七庭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我且问你,你家中几房妾室!”
“这……”
“还不从实说来,真想被乱棍打死在堂上!”
田七庭被沈沐风凶恶的表情吓住了,现在周围一个帮手都没有,还真怕惹火了这个知县小子,所以没敢隐瞒就说了出来:“大人,小的家里一妻十二妾!”
“住多大房子!”
“这……”
“这特么是你这,好大的家业,你只是个师爷而已,怎么供养这十三房妻妾,如何住的高庭大院,养着数十家丁!”
田七庭明白,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顺着沈沐风的话说了,否则自己真的难逃一死:“大人,大人,小的是受了祖上的余荫!”
“好一个祖上的余荫,柳老头!”
听到叫自己,柳老头赶忙走上大堂,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老儿见过大人!”
“将人都带上来吧!”
“是大人!”
柳老头退下后,不到片刻几个人走了上来,大多以两鬓斑白,其中还有一个比柳老头岁数还大,是被柳老头扶着走上来的。
众人看到沈沐风纷纷跪了下来:“大人,小人冤枉,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
几个老头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可话是用尽全力声嘶力竭喊出来的,而田七庭不敢回头,只是眼角扫了一眼,寒毛瞬间就竖了起来,现在他才算是看出来了,对方这是想拿自己开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