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一个面容清秀,身材颀长的随从,将两副银质的碗碟放上,然后看着小二,做出的请的手势。小二便将自己酒馆里粗鄙的碗碟悻悻地收走了。
一会儿,小二拿了自己店里最好的绿釉碟子,装上了烧鸭、腊鹅、卤肉、熏鱼。以及一碟花生米,一碟拌萝卜苗。然后将一坛醉沉香打开了酒封,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散发了出来。沙不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小二和身后的随从说:“好,果然名不虚传!得此一饮,一路无憾!”
“哪一路无憾哪?”一个尖细的嗓音响了起来,沙不该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候灵闪和萧梦时走了进来。
候灵闪蹿上凳子:“沙不该先生!您真是不听话,您是怎么答应我的?此时,您不是应该已在海西国了吗?”
沙不该哈哈大笑:“热心的候爷,我的使命未完,不能半途而废啊!不过,你的好心沙不该心领了!”
说毕,沙不该从身后的一个红木描金玉扣的小箱中,取出一对白玉环,那质地天然晶莹温润,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玉。
沙不该站起,双手奉上:“候爷,这一路让你费时费力,还冒着危险送我和花儿,沙某心领了。这小小心意,请你收下。”
候灵闪这个钱串子,这时竟不为所动,反而大声叫起来:“钱钱!钱买得了命吗!收回去,候爷不稀罕!”
沙不该一愣,微微有些尴尬。
而候灵闪似是发现了什么,突然道:“花儿姑娘呢?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见?”
萧梦时刚才进来就发现花儿不在,他已经迅速在小酒馆周围转了一圈儿。
然而竟然是踪影全完。而且这条路上,就只有这个孤零零的小酒馆,想在附近藏一个大活人是不可能的。
沙不该经候灵闪一提醒,也惊慌起来,急忙喊道:“花儿,花儿,你在哪儿?”
萧梦时问沙不该:“花儿不见多长时间了?”
沙不该道:“进酒馆的时候还在。”
萧梦时惊得脸都变色了:“应该还是那个蒙面人。上次他对沙不该用刑没有达到目的,这次才有意劫持花儿做人质,他不久就会来找的。”
候灵闪也急道:“他知不知道我们两个在这儿?”
萧梦时道:“我也不清楚,但他这次应该不是一个人。”
萧梦时转头问沙不该:“沙不该先生,您现在跟我们一起走。那人一定会主动来找的。”
沙不该惊慌起来:“可是,可是……”
萧梦时急问:“您的随从全都不会说国朝话吗?”
沙不该点头:“不会说的。”
萧梦时又追问:“您确定,每一个人都不会说?”
沙不该道:“我确定,我对他们都很了解。”
萧梦时这才压低声音说:“那好,您不愿意跟我走,是约好了人见面是吧?不用着急,跟我走就是,那人我可以通知的。”
沙不该震惊地看着萧梦时。
萧梦时淡淡地说:“记得沙不该先生在北燕分手前对我说的话吗?其实萧某一直是为此而来。只是不能用那种方式接受就是了,所以沙不该先生见到我,就如同见到那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