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的马莱乔主教也不是大主教。”丁慕有点奇怪。
“马莱乔,他的名声太臭了,”奥斯本鄙夷的撇撇嘴“甚至就是教宗也不愿意闻到他的味道,虽然教宗自己的味儿也差不多。”
丁慕轻咳声选择性的忽视了裁缝话里对教宗明显的不敬,虽然关于当今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认可能比教皇的那堆私生子都清楚,不过现在并非说这些的时候。
“宫相大人想知道司铎有什么打算,或者他已经开始干什么了,”奥斯本压低声音“你大概不知道,司铎和宫相大人的夫人虽然都是阿拉贡的名门望族出身,但是他们和卡斯蒂利亚的贵族们都更亲近些。”
裁缝的话让丁慕愣,他不知道奥斯本为什么和他说这个,不过想来裁缝应该是不会随便说些没用。
看到丁慕若有所悟的微微点头,裁缝脸上就挂上了似是欣慰又象讨巧的笑容,然后他向教堂门口看了看,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继续说:“宫相希望知道究竟是哪几位主教反对司铎继任主教,更想知道谁希望由罗马任命,如果能和他们当中比较重要的人谈谈,也许事情就会有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所以在宫相回巴勒莫之前,如果你能完成这件事,他会考虑让你见见你那个妻子。”
说到这奥斯本舔舔嘴唇,见丁慕很认真的听着,就微怂肩膀无奈的说:“如果我劝你不要为个波西米亚女人冒险你大概不会听我的,不过我警告你小心点,司铎是个很厉害的人。相信我,即使是罗马的那些红衣主教也未必比他更有心机,所以你还是小心为上。”
“这个我知道,”看着已经逐渐从教堂大门里走出来的人群,丁慕略摆手打个招呼“替我照顾好索菲娅,告诉她等着我,我会把她救出来。”
要搞清是谁极力反对阿方索并不难,不过想要让奥斯本和他们见面却并不容易,
每位主教都是备受关注的焦点,特别是当下,在西西里教区大主教宝座悬位的时候,如果谁能成为巴勒莫主教,那么很可能就有进军大主教宝座的机会。
而旦能成为大主教,只要活得够久,红衣主教甚至是枢机都未必没有机会。
在这样的良机前,每位主教不但自己卯足了劲,他们的手下也都斗志昂扬,精神抖擞,大有不惜和对手拳脚相加的劲头。
辆马车慢悠悠的从山下爬上来,丁慕习惯的向旁边让了让他,没想到马车却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真是巧啊,司库,”坤托那个疑似兄弟克立安坐在马车上向丁慕点头致意。
“克立安先生,”丁慕也微微点头,他看看马车上装得满满的货物“看来主教团会议让你了笔不小的财啊。”
“这都是上帝的恩典,”克立安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又笑眯眯的接着说“也要靠司铎大人的照顾,当然,如果司库你肯在司铎大人面前为我多说几句好话,那就更好了。”
“好说。”丁慕故意挺挺胸,露出副大包大揽的架势。
不过看着克立安的马车从侧门进了教堂东厅之后,丁慕的脸慢慢沉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丁慕觉得这个克立安不但比坤托难对付的多,他那看上去完全平凡的样子也让丁慕感到不安,好像总是隐藏着什么。
宫相最终没能和某位主教见面。
不但如此,当天晚上,生了件令所有人大吃惊的事。
被软禁在距大教堂不远蒙雷阿莱城堡里的前任巴勒莫主教马莱乔,突然莫名其妙失踪了。
这件事震动了巴勒莫!
虽然为了防止谣言和扫轮刻意掩盖,但是前任主教失踪的消息还是如插了翅膀般的传遍全城。
时间各种流言开始在街头巷尾流传,越来越多稀奇古怪的谣言变成了巴勒莫人交头接耳的唯话题。
在距巴勒莫大教堂不远处片低矮杂乱的房子里,个满头乱邋里邋遢的男人挠着痒痒坐在破了个大洞的遮阳棚下晒着太阳。
看到有人过来他会先躲下,然后看清不是士兵或者教士后就又懒懒的坐下去。
“这是怎么了,街上出什么事了?”
看着来来往往急匆匆人们,老男人纳闷的对身后屋里问着。
个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没好气看着那男人:“礼拜日居然还喝酒,要是被抓住你就得进站笼受罪,你以为这是卡里波那种乡下地方。”
“有什么好怕的,别说酒味,我身上的鱼腥味足够让人闻个够了,你不就是喜欢我身上这种味吗。”
乔尼尼哈哈大笑着上下打量着女人,然后他伸手在故作气恼的女人脸上拧了把。
不过当他要继续调戏那女人时,乔尼尼忽然停下来,他皱着眉看着远处喃喃自语着:“巴勒莫我不认识谁啊,可刚才怎么象是看到个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