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高烧不退,又无人诊治,陈淑妃几乎要落下泪来,“莲,要不你再去太医院看看,问问有没有学徒能来给母亲诊治一下的!”
莲掌事答应一声,出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莲掌事领着一个学徒过来,摇摇头,“学徒们,都争着在皇后面前露脸。其他没去的,都是只看了几本医书,连药材还没认全的。这个,是唯一一个没去太医院凑热闹的。”
陈淑妃站起来,客客气气的说,“辛苦你了,能麻烦你给嬷嬷看看吗?”
“娘娘客气了!”那学徒长得瘦瘦小小的,还穿着破旧的麻衣,看着家里条件就不好,可是难得的是,他还不去皇后面前去讨赏,即使他很穷。
走到嬷嬷身边摸了脉,眉头皱了起来,仔细摸了半晌,放下她的手臂,“微臣才疏学浅,实在不能摸出嬷嬷到底因何发病。不过,根据嬷嬷的症状,我治不好嬷嬷,却可以先将这病拖延一二,只是也只能拖个一两天左右让她暂时退烧,再多了,微臣也就无能为力了。只盼,皇后娘娘凤体能够早日恢复。否则,这宫中人一旦生病,也只能等了。”
“那就麻烦你给开一点药吧。”陈淑妃感激的亲自端来纸墨笔砚。
学徒开了一个方子,“只抓两副药即可,这药没什么调理作用,只是有助于降温,吃多了,反而有害。切记,只能吃两副,老人家身子弱,绝对不能多吃!第三天,你们也不用来找我了,我是真的才疏学浅,医治不了。请太医,才是关键!”
莲掌事亲自送了学徒出门,又去抓药。
这药果然有效,才吃了药半个多时辰,桂嬷嬷的烧就退了。
可是第三天没有药了,桂嬷嬷又发起烧来。
这次,那学徒来诊了病,却说什么也不肯开药了,“桂嬷嬷这病症,有几种原因,我若是开错了药,可能就要白白送了她的性命!如今她虽是病了,可也总比,吃了我的药,变得更严重了强吧!”学徒拿好医箱,“淑妃娘娘,微臣实在才疏学浅,无能为力!不过淑妃娘娘,您就一直给嬷嬷用温水降温,这法子,还是有用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陈淑妃也不能再挽留,送走医徒,吩咐人打来清水给桂嬷嬷降温。
莲掌事亲自守在皇后宫外,只要皇后病情好转,就立刻拉太医过来。
两天之后,皇后病情终于好转,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得知桂嬷嬷也病了,在等待太医,连忙随意指了一个守在她床前的太医,“你,去给她看看。”
“臣领旨!”
莲掌事终于请来了太医!
胡太医拈了拈胡须,慢条斯理的说,“桂嬷嬷这病,恐怕是因为有事郁结于心才导致的。开始问题也不大,这后来,你们用了什么药?”
莲掌事将方子递了过去。
胡太医慢慢的看了,“妙,妙啊!这开方子的人很明显没看出来嬷嬷这病是因何而起,故此没敢开治病的药,却开了这么一副各方面都极其均衡调和的方子,治病无用,拖延一下病情倒是不错。只是这用料过猛,老人家不是很适合用,不能多吃。”
抬起头来问,“这药你们吃了几副?”
“只吃了两副。是一个学徒开的。”
胡太医点点头,“那她这病,就是生生拖出来……”说到一半,闭口不言了。
莲掌事心中愤怒,也不说话。
摇了摇头,胡太医拈起胡子,“这病本是小病,只是老人家发烧时间长,整个身体如今都是弱的,脉相若有若无。若是调理,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这还是短的,若是老人家是不易受药的体质,恐怕调理的时间还要更长一些。”
“你开药就好了。”陈淑妃说完,莲掌事递上笔墨纸砚。
胡太医接过来,用小楷在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了整整一页纸。
吹干上面的墨迹,递给莲掌事,“你就照着这方子先来五副药,等嬷嬷吃完了,你再来找我,我给嬷嬷重新摸脉,再开方子。”
莲掌事接过来,犹豫了一下,开口,“只是皇后娘娘如今病情虽然好转,可身边也是需要人的,我怕太医您这几日会比较忙,不知……”
胡太医笑了一下,“淑妃娘娘您多虑了。老夫并非攀附权势之辈。只是皇后娘娘是国之母,秉承我大周国一部分的国运,她能康健,我大周气数才会更旺盛。况且臣虽不才,却是太医院首席院判,有臣在,也对皇后娘娘的病情有更大的益处,故此臣谢绝一切问诊,专心为皇后娘娘诊病。不过既然如今皇后娘娘已经发话,况且臣也的确接下了这个病人,又怎么会半途而废?臣不才,祖上传下来的医术虽然没能精通,可臣祖上流传下来的家训医德,臣却是铭记于心的。”说着拘了一礼,“有什么问题,姑娘尽管找我便是。”
莲掌事喜之不尽,连忙感谢,亲自送胡太医离开。
胡太医离开前,忽然停了一下,问道,“对了,你可知道那个学徒叫什么名?这孩子资质不错,老夫还缺一个继承衣钵的人啊!”
“奴婢只知别人都叫他小七,其他倒是不知道了。”
“好,那就谢谢你了!”
“大人客气!”
皇后娘娘的病情本已好转,可不知怎的,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又加重起来。
太医院众太医又聚集在皇后处。
所以当五天到了,莲掌事去皇后宫里找太医院院判胡太医的时候,胡太医没有出来,而是出来了一个小医童。
莲掌事站在胡太医的房门前,小医童堵住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