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停顿一下,表示自己口渴,需要喝水。
桂嬷嬷亲自递上一杯水,示意她说下去。
”说来也巧,我姐姐她母亲的丫鬟十分衷心。她二人病重,她那丫鬟心情本来就不好,偏偏撞上那小妾鬼鬼祟祟领一个男人进屋。若是往常,那丫鬟也不爱管这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她如今心情不好,她家主子都要不行了,那小妾还和别人逍遥快活,就告发了她!结果这一问才知道,那男人竟是个道士!再仔细一查,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是那小妾搞的鬼!是她请道士施法,利用那孕妇腹中胎儿,来害我姐姐的。据说这种方法恶毒至极,远胜一般巫蛊之术。后来我姐姐她父亲一怒之下就把那小妾杖毙了,只是,听那道士说,那怀孕的mǔ_zǐ倒是动不得,因那腹中胎儿本就被施了法,若不让那mǔ_zǐ平安,那胎儿会回来报复。后来那孕妇就被远远的打发走了。说来也巧,那孕妇一走,我姐姐和她母亲的病,就都好了!本来都要准备后事了,没想到不过两日,她们就可以下床了!你说这事奇不奇!”
桂嬷嬷慢慢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真是奇事。”
墨梅见桂嬷嬷在想什么事情,没再打扰她,,而是在墨色床边照顾起墨色来。
过了一会,墨色又说起胡话来,桂嬷嬷专注的听着,但也只是听见一些害怕的话来。
过了一会,那小宫女带着一个太医过来。
互相见礼之后,太医给墨色把把脉,回过头来对桂嬷嬷道,”忧思过度,郁结于胸,她这是最近因为什么事情惊到了或者是最近受了什么惊吓,又有些受风了才会这样。病症虽然凶险,但好好调养一下倒是没有大碍的。”
”您没有看错,这真是受惊所致?”桂嬷嬷强调一遍。
那太医有些不悦的道,”倒不一定是受惊,也可能是发生了什么让她放不下的事情。总体来说,就是她心里有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想的多了,又受风寒才会这样的。”
桂嬷嬷见自己的怀疑引得太医不悦,开口解释道,”大人见谅,我是担心这丫头,才会强调一次,并非怀疑大人您的医术。”
那太医摆摆手,”老头子我也是年逾半百了,哪里还会计较那么多?罢了,我给你开几副药吧。”
旁边小宫女递上笔墨,那太医开了药,扬长而去。
桂嬷嬷自己出的银子,让她的小宫女去抓药,又换来墨梅的一顿感谢。
然后,桂嬷嬷就带着小宫女离开厢房,也不知去了哪里。
墨梅见桂嬷嬷已经离开,凑近墨色,在她耳边小声说,”姐姐,桂嬷嬷已经走了,你安心睡一觉吧,好好养好身体,你才能看到我们的成果啊!”
墨色几不可见的点点头,不一会,她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墨梅靠在墨色床边,打了水给墨□□温,叹了一口气,”姐姐,为了这样一个局,把自己弄的病重成这样,值得吗?”
回答她的,是墨色沉重的呼吸声。
说到桂嬷嬷离开墨色所在的厢房,却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去了钟粹宫。
钟粹宫是陈淑妃的宫殿。
到了钟粹宫,桂嬷嬷也无需人禀报,直接进了内堂。
陈淑妃正躺在美人榻上嗑瓜子,见桂嬷嬷突然进来,吃了一惊,“母亲,您怎么来了?”连忙起身,让桂嬷嬷坐下,“这雪天路滑的,有什么事情差小宫女们过来说一声就行了,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桂嬷嬷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陈淑妃。
陈淑妃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宫女鱼贯而出。
房间里,只剩下陈淑妃和她的一个贴身宫女,还有桂嬷嬷。
桂嬷嬷坐下,把她刚刚从墨梅那里听到的有关于巫蛊之术的东西说了一遍。
陈淑妃听了,恍然大悟,“母亲您的意思是,我们利用这个来对付承乾宫的那位?”
桂嬷嬷点点头,“她好好的一个皇后,干嘛要留一个和人通奸的宫女在她宫里?你只要把有关于巫蛊之术的消息在皇上面前吹吹风,皇上必定有所怀疑!”
陈淑妃手指敲击在桌面上,“母亲,你说的那小宫女,没有撒谎吧?这消息,可靠吗?”
桂嬷嬷点头,“我还特意请了太医给那小宫女诊治,太医也确认,那小宫女的确是受了惊吓才会病成这样的。”
陈淑妃点点头,“不过不急,这消息的准确性,还是要再确认一番才是。若是真的,”陈淑妃眯起眼睛,“这次可不是吹吹枕边风的事了,那顶多是有所怀疑!我这次,要坐实她的罪名!看她还怎么翻身!”
“啪”的一声,陈淑妃掰断了尾指,转头对那大宫女吩咐道,“我的尾指又断了,再去给我拿一个过来。”
“是。”那宫女转身出去。
“当年那件事情之后,这个女人竟然任凭您在大雨里跪了三天三夜也不肯原谅您,才导致您落下这冬天咳嗽的病根!这次,她一定想不到我们会从这个方面攻击她,待她从后位上跌下来,我一定要让她好好尝尝同样的滋味,给母亲您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