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金兰走远了,毛四婶又靠x近了周大妮一些,压低声音:“兰兰和李老师的亲相啥样啊?我听人说你们双方都不太满意?”
村子不大,谁家来了个什么人都能村里人都能知道个一清二楚,镇上的李老师不嫌弃毛家彩礼要的多来和毛金兰相看,村里不少人跌破了眼镜,更有不少同样没出嫁的适龄姑娘咬碎了银牙。
李家人走的时候脸色不好的事儿不到一晚上呢,就传遍了整个西塘村。作为包打听的毛四婶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家那边不满意我家兰兰,嫌我们彩礼要的多没有陪嫁。点名道姓的让我们在兰兰出嫁的时候陪嫁一身衣裳。一身衣裳得用差不多一丈布。我们一家六口人一年的布料供应也就一丈多点。都给兰兰陪嫁过去了,我们用啥,□□烂了都没布补。”
周大妮说完,毛四婶连连点头:“可不是,一个丫头片子,没爱饿着没挨冻着养到这么大了,还准备嫁妆?准备个屁。”
毛四婶生了三个闺女才得一个儿子,后面又生了个女儿,对于儿子,她宝贝得很,那简直就是金苗苗,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摔了。对于四个女儿,就像她说的,好吃好喝养这么大哪怕最困难那两年也没把卖了她们那已经算是顶好顶好的了。
“可不是的呢。所以我想再看看,我闺女长得好又勤快,还怕没人要?”周大妮底气足着呢。
到底是相处了几十年的妯娌,周大妮这一句话,毛四婶就猜出了许多东西了:“咋的,你有头了?”
周大妮对毛四婶也没啥好瞒着的,毛四婶嘴巴是碎,但毛家这四妯娌的事儿她从来没往外说过一句,嘴巴该严的时候还是很严的:“是个当兵的,比兰兰小了三岁,没啥不良嗜好,万山镇陈村的,有两个哥哥,分家单过了。现在那个当兵的在部队里是个排长。给的彩礼刚好够给罗家的彩礼。”
毛四婶闻言可激动了,一巴掌拍在周大妮的腿上,还不忘压低声音:“那你还犹豫什么啊,赶紧答应了啊?我可听说了,现在只有副营职位才能随军,这部队的军官哪里是那么好升上去的?这几年兰兰可不就得在家?到时候你让兰兰会娘家住的,那钱津贴啥的不都得给你?”
不得不说毛四婶和周大妮能做好妯娌十多二十年没红过脸不是没有原因的,两人的思维方式是相当的一致。
“我也这么想的,不过得让兰兰再缓几天,你看她现在黑的,本来就比陈家那小子年纪大,到时候又黑又丑的人家没相中我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毛四婶竖起大拇指:“还是她二娘你有远见。”
休息了一会儿,李队长吹起了哨子,休息的人慢悠悠的起来,李队长讲了一通假大空的场面话后下半晌的劳动正式开始。
毛金丽带着帽子半死不活地锄着地里的草,把草根大的扒拉做一堆,再把毛老头他们放的肥刮垄根的土盖上,最后在玉米根部围成一小圈土包包。
而此时的毛金兰已经走到了山下的村子里,马上到家时,她遇上了一个年轻地小伙上来问路,问路的小伙子人挺有礼貌的,毛金兰愉快的给指了路。
小伙子顺着她指的路走了以后,毛金兰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只是还没容她细细思考,后院养着的猪已经将门拱得啪啪作响了。
毛金兰没办法,只能赶紧拌了猪食去后院喂猪。
她进了后院以后,刚刚朝毛金兰问路的陈建邦乘着阳光跑走了,他特别高兴,再大的太阳晒着他都不觉得热。
重生回来半个月了,他终于和毛金兰说上话了。
这一天,是可以记入他个人人生的里程碑的!
80块钱呢,周大妮想钱想疯了吧?现在娶一个媳妇儿40块钱就是顶天了呢。
毛金兰要80块钱也就算了,咋毛金丽那个好吃懒做的姑娘也要80呢?都一个村的,谁怎么样谁心里没点数呢?毛金丽那个姑娘长得是好看,但是她那种好看一看就是不安分的长相,年轻的长辈们就没有几个喜欢她的。
再加上毛金丽那个性子,哟呵,这不是娶媳妇儿,这是给自己家里娶了个祸害回家吧?
一时之间,村里议论纷纷,有和周大妮关系不好的便在看周大妮笑话。
毛金芳也听说这话事儿了,下晌点玉米的时候特地到毛金兰身边,和毛金兰说起了这个事儿。
她多有不忿,她二婶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八十块钱的彩礼呢,能出这么高彩礼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人?
毛金芳知道的道理,毛金兰又何尝不知道,她又不是傻子,她妈这是摆明了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啊,这个年代,就是想跑都没有地方跑,户口管控那么严格,没有介绍信,她寸步难行,就算不用介绍信,她一个农村人到了城里,没户口那不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