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笑天知道这幽园雅阁说的就是迎春阁里面的套房,只用来招待权贵之人,提供的自然不只是花酒和戏曲服务,那里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些销魂的勾当,收费自然不菲。
好在是常娟姑娘已经破身,而且看来常娟姑娘对这位中年男子也不讨厌,所以郭笑天从常娟的反应之中便知道,这中年男子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会去风流快活,享受鱼水之欢了。
想到这里,郭笑天居然心中闪现出一丝嫉意,虽然只是霎那之间,但是也让郭笑天有些汗颜。
王婆总是在适当的时候,碰巧就出现了。
“诸位公子,不知我家姑娘有没有扫了几位的雅兴啦?还有什么吩咐,小的自会安排妥当,保管诸位公子不虚此行啊!”说完这几句,王婆故意坏笑了几声,还对着那中年男子挤眉弄眼儿一番。
中年男子也不答话,只是又一伸手,身后有人马上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王婆之后又即刻站回原位。
凤仪书生马上说道:“庭幽院,春香雅阁,我家公子只要那常娟姑娘作陪,你速速安排去吧!”
王婆收下银票,媚笑道:“不瞒几位公子,常娟姑娘甚少接客,方才常娟姑娘见到几位公子,心里面也是欢喜。几位公子真是有福,那常娟姑娘就偏偏看上了这位中年男子,这位中年男子果真是艳福不浅啊!”
凤仪书生原本就是对于王婆厌恶不已,听王婆还要说些虚假客套,早就不耐烦地喝斥道:“你这婆娘,却如此多废话,速替我家公子安排妥当便是,否则有你好看!”
王婆却也不在意,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才笑意吟吟地走开了。
过了一会儿,有婢女带那位中年男子前往春香雅阁,凤仪书生却没有追随。
等只剩下凤仪书生的时候,郭笑天掏出五十两银票送到凤仪书生手中,说道:“凤仪兄的恩德,我郭某人铭记在心,区区心意,不足挂齿,还望凤仪兄笑纳。”
凤仪书生推辞一番,却拗不过郭笑天的一番心意,所以也就收下了银票。
郭笑天低声问道:“方才那位中年男子,不知是代王府中何人呢?”
凤仪书生面色一沉,赶紧拉郭笑天到一边僻静之处,说道:“郭少兄千万莫要胡言乱语,此事务必要保守秘密才是。”
郭笑天从凤仪书生的反应便知,这中年男子的身份必定神秘特殊,既然凤仪书生如此紧张,郭笑天也不便多问,就此作罢。
凤仪书生又对郭笑天说道:“凤仪先行告退,不是凤仪不知风情,而是凤仪知道郭少兄有爱妻傍身,凤仪这便要前往不远处的翠芳院寻欢,也就不方便带上郭少兄了。就此别过,郭少兄请。”
凤仪书生欲火焚身,既然把主子安排好了,所以急不可耐想去泻火。
郭笑天知道迎春阁和金玉阁在柳巷花街是一流青楼,凤仪书生想去的翠芳院却是那种直接交易的场所,所以自然不会同往,但是出于礼数,还是将凤仪书生送出迎春阁,这才回去。
刚进迎春阁,郭笑天远远便听到一片欢呼喝彩声,原来是梨花阁楼传来。
郭笑天不由自主想去探个究竟,一进阁楼,却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穿着宽大的女装长裙,居然唱着《谁说女子不如儿男》。
郭笑天一眼辨认出钱宁,只见那钱宁举手投足之中,虽略显稚嫩,但却有板有眼,竟然另有一番情调。
“刘大哥把话讲,理太偏,谁说女子,不如儿男。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你要不相信啦,请往这身上看,咱们这鞋和袜,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都是她们连啦啊。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儿不如儿男啦,啊啊啊!”
郭笑天没有想到自己平时无意教了些小曲儿给钱宁,钱宁居然不仅学得活灵活现,更是极有表演天赋。用现代社会的话来说,钱宁舞台感极强,张力十足,很有演戏的天分。
钱宁认真唱着,台下却是哄笑一片,郭笑天却有心栽培起钱宁来,暗自决定以后再多教给钱宁几首戏曲唱词。
这迎春阁不止是一处阁楼,倒更似一座大的庭院,除了五层高的主楼阁,还有不少分布在芳草花园里面的其他雅阁。更有后院的几座亭阁,专供艺妓用来排舞练琴。迎春五绝却不在此列,因为她们都有自己专属独有的厢房亭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