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久,一大盘水饺就上了桌,我拿着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昏迷两天,颗米未进,早就饿得胆汁都能吐出来了,母亲坐在我的对面始终没有说话,看着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桌上的东西被我如风卷残云一般,一扫而光。母亲问我好吃吗。说实话,人要饿极了吃嘛嘛香,但就是尝不出味道,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母亲又问:“吃饱了吗?要不要在来点儿?”
我摇了摇头说:“您不吃点儿吗?”
母亲笑了,笑得很开心:“不用了,我吃过了。”
我又问:“您怎么在北京?我外公呢?没跟您一起来吗?”
见我问道外公,她眼眶里的泪水不停地打着转,却被她强忍住不让它流出来:“你外公病了,我这次来北京也是为了给他治病,快八十的人了,一直有个心愿未了,就想见见你。自从你离开部队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你的消息了,这次晓萱来看你外公,说你也在北京,我这才...”
“冒着风险来见我,对吗?”虽然不敢肯定,却不得不让我有所怀疑,母亲惊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到底是什么样的风险,让你们来见我的勇气都没有?一晃十几年,你们既然知道我在哪里,为什么要躲着我?”
母亲沉吟了片刻:“不是我们不能去见你,你祖父让我和你外公都发下过毒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与你相认,否则将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祖父从小就是我最崇拜的偶像,我从怀疑他说的任何一句话,但这一次我犹豫了:“到底是为什么?”
尽管母亲劲量不去提到那些陈年旧事,讲了一些和emma差不多的事情,可依旧没有说到重点。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总算是说出了一二分事情的真相。
曾今我听祖父提到过,他一共有十七个师兄弟,外祖父是其中之一,在战乱年代,其余的十六个师兄弟先后都失去了联系,但大师兄那贯疾一直都不服祖父得到的那本《歧门古篆》,因为老道士把这本书标榜的太过高大,那贯疾一直认为这本书里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取。
十六个师兄弟中,大师兄那贯疾的本事最高,跟着老道士的时间最长,不管学什么,悟性都很高,只是为人心狠手辣,喜欢耍阴谋诡计,毫无诚信可言。而《歧门古篆》想要传承,就必须有人继续书写,书写下去的人必须据实记载,那贯疾品性恶劣,根本就做不到。
母亲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祖父得了《歧门古篆》,你外公得了一手听风的绝技,那十六个师兄弟同样也是各有绝活,想要杀他们谈何容易。你祖父得到师傅的真传,那贯疾不清楚他的底细,不敢贸然出手,就打上了另外十几个师兄弟的主意。你以为你祖父说最后只剩下五个师兄弟,真的就是死在了战场上吗?这五个‘活’下来的人只是因为完好无损,所以才说是活下来,那十几个病没有死,生死一线被你祖父救下了,那贯疾忌惮你祖父,设计先谋杀了你的父亲,逼你祖父交出书,为了保护你,你祖父让我们都离开你,并且秘密的把你送走,这件事情除了我和你祖父,只有段老爷子知道。”
我恍然大悟,问道:“那贯疾还活着?”
母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最近一次见他已经是五年前了,因为你祖父和外公是亲家,他不清楚你外公的底细,那一次是来探底的,但看他的样貌伸手却和二十年前几乎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老的痕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我也不敢肯定。”
外公今年快八十了,那贯疾的年龄比外公要大上十几岁,今年少说也有九十岁了,五年前怎么也有八十岁,样貌精神和伸手都跟二十年前五异,要知道,那时候祖父说他的伸手越来越好,丝毫没有受到年龄的影响。老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这话似乎在他的身上一点作用都不起。
我奇道:“这老家伙不是练了什么妖法吧?就算是保得住脸,也不可能保得住体力吧。”
母亲说:“我也不知道,你应该去问问你外公。”
又留下了一堆的问题,不得不说,那贯疾成功的把我对母亲十多年的恨意,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虽然是党中央一直在提倡号召法治社会,但对于这样一个恶贯满盈,让我家破人亡的混蛋,要是有机会见到,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不杀他。
出了饺子馆,emma去开她的小轿车,原本我和胖子是打车来的,已经觉得够方便,够奢侈了,没想到我们依旧被万恶的资本主义甩得很远。
车上我和母亲都没有再说话,陆军总医院,上了五楼,一个单独的病房中我见到了外公,听母亲说,外公离开部队多年,原本这样的待遇是轮不到他的,通过段家的关系,才能有这样一个单独的病房。
见到外公以后emma拉着胖子自觉的退了出去,母亲再也忍不住了,躺在床上的外公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曾今强壮如牛的外公,六十岁单挑三个警卫班战士的外公,如今躺在这充斥着消毒药水的房间里雪白的病床上,奄奄一息,身上大大小小插了数跟管子,鼻子上还接着氧气。有人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