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内众人猛地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却无人敢微有动弹。
公仪无影微微侧转,一股逼人的气势从那一身墨色王服的女子身上喷发,似乎要将它全部倾轧在男子的身上去,“你是想当着本王的面,动手谋杀柳蓝的贵客?”
上官玉辰指着避出数米远的巫晋月,道:“他居然无视本王,还敢接着下问。”
居然敢闪得那么快。
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牙槽咬动的声音,“用得着你来?”
巫晋月朝上官玉辰赔了个大礼,恭敬道:“适才巫某的话让王妃听得不明不白,巫某自知有罪,但是还是请族上暂缓责罚,让巫某对王妃把族上的交代接着说完。”
然后他微微冷静半晌,道:“王妃是柳蓝的战王,千里万里割不断她与这片土地的血脉相连。小郡主留在身边,还是送往宁谷,在王妃心里其实并无选择的余地。”
巫晋月目光转向公仪无影,接着道:“战王殿下,如果昨日天意失策,王妃会不会在夜深人静或是微微迷醉的时候,却暗自伤怀,眷念依旧,使命不再。”
公仪无影微微动容,正视这个被两道劲风逼退数米远的玄色身影,眼瞳里泛出一丝异样的光,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温度:“你说的这些,本王明白,可这不是欺骗或隐瞒的理由,尤其是本王最最亲近的人。”
巫晋月原本想说“族上为王,决策由己不由人,战王亦然。族上和王妃一样的决定,结果已出,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都不再重要。”,可迎上来的目光本能地让他心悸,而她落下的这句话轻而易举地勾起了他最后悔最不能自拔的那种感觉,他脑内猛地一阵茫然,只觉得那不被原谅的过去又被什么翻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替自己解释:“我知道你的忌讳……计划实施之时,我做了哪些事,可能会发生什么,只差没有直接告诉你……”
上官玉辰朝着巫晋月瞪直了眼睛,——隐瞒的就差九连环的问题了,可那不是你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呼”的一声,一阵大风从敞开的大门外吹进来,极短的时间内,摇晃的光线将室内的影像变幻几分,尤其那纤尘不染的白色身影,那个怒火而压抑,郁闷而霸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