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嫁衣,又扔了进去,然后合上盖子,仿佛不愿再看第二眼,转身冲暝光说道,“太廉价了。”
暝光不解地望着她。
“她一定是后来听到了我成神的流言,怕了。”百苓不假辞色,“她担心我回去报仇,为了让我放弃,不记恨巫族,就想出了这种怀柔法子,想让我动恻隐之心,说辞估计都编了好几套……套路不都是这样么,这样的母爱太廉价了。”
暝光说道,“可你没想过回去报仇。”
“是啊。”百苓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还真是完全没想过。”
暝光顿了顿,轻声问道,“你连他们都能原谅,那为何当初,你不顾性命都要硬闯地府?”
闻言,百苓的声音却冷了下来,“那是两码事。”
她的神色是淡漠的,眼神却一变再变。
每当听人说起这件事,她总是下意识地提起全身的防御机制,抗拒,却又想表现出自己走出来了,已经不在乎了。
“你不懂。”她反复说道,“你是不会明白的。”
暝光却是说道,“你不想让我明白,我就不明白。”他走近一步,将她随手扔到一边的黄绸捡起来,认真地重新包好,放回柜子里。
侧过身,却发现她的身后还落下了一块红方巾。
看到这样的红帕子,暝光的眼神微微闪了闪,俯身捡到手里,百苓却也注意到了,有些烦闷地挥手道,“扔了吧,那些东西看着心烦,就别再拿出来了。”
暝光刚想说些什么,百苓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手机已经震动好一会儿了。看了眼来电名字,是曲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