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能在黑暗中视物,尤其她离得不远,再细微的表情也能看清。
但是,一种奇异的感觉牵引着他的视线,她身上有一种强烈的反差,矛盾又极具特质,他应当是不喜欢的,本能的不喜欢——锋芒太过又盲目如火的女子,不讨喜。
他倏地别开眼,冷淡道,“那鹿妖被我所伤,一定会寻个安全之地疗伤。”声音比之前还要冷漠些。
百苓却松了口气,刚才说的话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可它没回卫家。”百苓分析道,“这么看,它在外面还有个老窝。”
“也未必。”书兄慢慢地走到香案后,厅堂的正中,墙上悬着一柄七星剑,还有一把桃木尺。视线落到剑上时,垂着的右手极不可微地抖了一下,他感觉到了,微微用力握紧,“你也说了,这里妖气甚重。”
再出手时,一道暗光划破堂檐,香烛光灭,帐慢纷飞。
光影忽灭的刹那,一团影子急速掠过百苓的头顶,似乎想冲出灵堂。
然而,又是一道暗光。
紧接着,一声痛鸣,那团被击中的影子直直落下,摔到了地上。
咚!
就掉在百苓的跟前。
烛光一晃,再度亮起,她看到书兄手里拿着那把桃木尺,就这么慢慢走了过来。
很奇怪,她莫名想起了白天他在林中,手持树枝的画面。
当时,她没来得及赶见他出手,只是隐约觉得,那块被割落的皮毛有点古怪,现在看他使出桃木尺,却觉得,他的姿势招式……
不似其他。
更像是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