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庆节之后,京城的形式显得更加微妙,表面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已经是暗波涌动,有些人已经紧紧的绷起了那根弦。
一壶果酒已经快喝完了,朦胧微醺的感觉刚刚好,盛浅予正准备回去睡觉,此刻一个人影晃过,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腾空被抱起,直接进了房间。
“你是……”
“谁”字还没有出口,熟悉的青竹香味擦过鼻尖,盛浅予猛然间瞪大眼睛,便看到殷离修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眼前。
“予儿,是我!”
殷离修落地,抱着盛浅予在地面上转了一圈,不过并没有将她放下来。
盛浅予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刚才吊起来的一颗心很快落回了肚子里。
“这两日舅舅和展云廷就要带兵出发了,你怎么有空来?”
“我想你了。”
殷离修将她放在软塌上,深邃的眼神看着她。
这眼神好像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让盛浅予心头一晃,脖子往前伸了伸,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我也想你了!”
她眯了眯眼睛,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问:“舅舅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军力部署已经准备就绪,三日之后南疆王和展云廷带领三万大军出发。”殷离修摸着盛浅予的头。
“三万大军?该不会是直接由皇上统领的三万城守边防吧?”盛浅予拧了拧眉头。
皇上亲自统领的jūn_duì,自然是保护皇宫的,如今赤云侯和醇王都回来了,几方兵力齐聚京城,这种情况下皇上还要自将自己的兵力外tiáo,这明显不是明智之举。
看她拧起眉头,殷离修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神流转之间,说道:“皇上手中的兵权自然不会再让出来,这三万大军是之前攻打礼项国的三万战俘,如今礼项国已经归属我冥苍,这些战俘原本也是要遣送回乡的,这场仗胜利之后,他们便可回乡重新编制。”
盛浅予眉梢一挑,眼底升起一层玩味,不得不承认,皇上虽然年轻,却是同样的老谋深算。
这支礼项军如今在外郊已经驻扎了半年之久,若是千人还能随便编入其他的军营之中,可这是三万人,原本就是一直庞大的队伍。
礼项国国君bào政,这些jūn_duì原本也是军心涣散,如今以回乡为前提,势必在根基上就让他们有了信念,再加上南疆王的训练,这支jūn_duì必定是一把利剑。
只是,三万jūn_duì去跟南罗国的铜墙铁壁对抗,似乎有些薄弱了。
“皇上该不会只是派了舅舅这一支jūn_duì吧?”盛浅予抬起头问。
“自然不会!南罗国兵力强大,即便是师父,这三万jūn_duì也无法和南罗国的十万大军对抗。”
看着盛浅予脸上表情变化,殷离修微微抿起chún角,压低了声音在盛浅予耳边低语几句。
盛浅予听着他的话,抬起头来看着他:“那这样的话,我的黑翼是不是要去?”
说道这里,盛浅予眼中闪过一道jīng光,这段时间,黑翼小队的战术已经日渐成熟,上次在丰庆节中的表现也已经达到要求,是可以进行实战了。
“相比黑翼,现在有意见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做!”
殷离修看着她,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认真:“前几日师父跟我说起朱雀令的事情,根据你娘留下的那些线索,朱雀令的确很有可能就在你身上,只是,我们现在还找不到而已。”
“我身上?”
盛浅予疑惑的拧了拧眉头,下意识朝自己的肩膀后面摸了过去,眉头拧得更紧了。
“我之前用凡白的药水,可是并没有任何反应。”盛浅予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
梦里的场景,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那所谓的朱雀令肯定跟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有关系,可是这段时间用尽了各种方法,都不能显现,即便用了凡白的药水也没有用。
号令千军的朱雀令,难道不是一块令牌或者一个特殊的信物吗?为什么会存在身体里?
盛浅予想不明白,此刻却见殷离修突然撑起她的肩膀:“我们去南疆王府,或许,会有一个答案。”
说着话,殷离修揽住盛浅予的腰,脚尖点地瞬间,两人腾空而起,眨眼的功夫便离开了房间。
然而,就在两人离开的瞬间,远处的大榕树后面,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盛允承走了出来。
“你果然是个冒牌货!”
咬着牙的声音似乎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盛允承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