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瞬间又皱起眉头,问:“说了这么说多,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将雀朝翎借给我?”
事情兜兜转转,重点还是在雀朝翎上,当日宾客众多,即便她打扮得再漂亮,没有雀朝翎也很难yīn气旬王的注意。
相比盛心悦的着急,盛浅予却不紧不慢,她转身倒茶轻轻抿一口,这才开口。
“在王府,我被人当成天煞孤星扔出去这么多年,王妃更是将我视为眼中钉,祖父忌日,她一定不会没有准备,那一天,我看你表现,如果让我觉得满意,我便将雀朝翎送给你!”
盛浅予抿起chún角,却让盛心悦不由得一愣!
“当真?不是借,而是送给我?”
原本还发愁,即便引得旬王注意,日后没有雀朝翎也是麻烦,可如果盛浅予将雀朝翎给了自己那便是再完美不过了!
“自然当真!”
盛浅予应得干脆,随即她的目光在盛心悦脸上扫过,神情微沉:“但是,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我一定会得到!”
盛心悦眼底泛起一层充满着誉王的兴奋,说完,她转身往外走,不过刚走两步又折回来,一把抓起刚才放在桌上的钱袋子,这才出了门。
盛浅予看着依旧晃动的珠帘,不由得勾起了chún角。
倒不是她大方,也不是忌日上没有她帮忙就过不去,而是这雀朝翎在自己这里本身就是个隐藏的祸害,万一哪天事情出在这上面,那就是个死局。
最主要的是,她并不喜欢这种花枝招展的坠饰,留着也没什么用。
“小姐,您没事吧?”
盛心悦刚离开,端月玲珑和袭久就进了房间,除了袭久脸上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两人都是满脸焦急,生怕盛浅予出点什么事儿。
盛浅予端起杯盏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儿?如今盛心悦算半个残废,难不成你们还觉得我能她欺负了?”
这话说得,众人脑子里瞬间就闪过盛心悦挂着胳膊的模样,不由得抿嘴浅笑。
说得也是,就算是她没事时候都不能拿小姐怎么样,如今两只胳膊都不能动,更不会翻出什么浪来。
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四小姐这段时间屡屡被小姐压制,不得不多一个心眼。
说到这里,端月不由得提醒一句:“四小姐的胳膊是因为小姐断的,如今她主动求好,怕是别有用心吧!要不要奴婢将房间检查一遍,免得她趁着不注意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端月从小在誉王府长大,栽赃嫁祸这种事情并不新鲜,别说主子,下人之间不对符了也常有这种事情发生。
一句话,说的盛浅予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你太过紧张了,就她那两只手,恐怕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力了!”
不得不说,端月是足够心细,可是有些时候又太过谨慎了,喜欢cào心。
端月听着盛浅予的话一顿,想明白才松一口气,是啊,小姐的身手可比四小姐厉害多了。
盛浅予没有告诉她们到底跟盛心悦说了什么,只是最后将袭久留下,吩咐了几句。
三日之后,是老王爷的忌日,整个誉王府的人亲人都要去祭拜,沉寂了好几天的誉王府又开始热闹起来。
这段时间,太妃虽然因为百花节的事情心里不痛快,可是里子面子对盛浅予又没有怪罪的理由,倒是关键时刻她肯帮助誉王府说话,让她对盛浅予恼不得。
加上这段时间,太妃让众人取消了晨昏定省,别人都松一口气不来,可盛浅予却依旧每日过来看看,不进去打扰,只是每日送上一碗对腰有好处的热汤。
这般心意,不管是发自内心还是做出来给自己看,太妃都无法拒绝。
一大清早,盛浅予就被欣妈妈的敲门声叫醒,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素白sè衣服,天还没亮,誉王府的马车就上了路。
这一趟,除了太妃带了花妈妈和誉王妃带了桂妈妈,其他人都没有带随从,倒不是誉王府没有那么多马车,而是陵墓这种庄重的地方,一般人是没有资格来的。
中山陵墓距离换京城并不远,差不多半个时辰就到了,盛浅予睡了一路,直到马车停下来才朦胧转醒。
后面的路马车不能上去,只能走上去,众人在山脚下下了马车。
山路并不平坦,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就有些累了,特别是太妃,即便身边有人搀着,此刻也是脸sè发白,喘得厉害。
盛浅予跟在后面,猛然抬头的瞬间看到誉王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眼前闪过的画面好像在梦中出现过一样,与此同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